我糾結了,有點木然地搖頭。不知道我的反應在沈奕的眼裡成了什麼樣,總之他突然急了起來,不,是炸毛,他氣得像一個陀螺,開始在原地滴溜溜地打轉跳腳,并罵罵咧咧:“那個老頭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淨給人添亂,他就不能省省心嘛,”他哼哼着掏出手機打電話,看樣子是給沈烈的。電話接通後,沈奕臉色不善,忿忿地說:“爸,你跟安心說什麼了?”沈烈不知道在那裡說了什麼,沈奕更加着急,聲音就不禁大了起來,我本來要回車裡的,聽到沈奕的話卻突然停下腳步,隻聽到沈奕萬分幽怨地說:“爸,我真是服了你了,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當時找人跟蹤安心,還把她的行蹤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兒子有多難過,看着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你,哎!你告訴我她的行蹤不是折磨我麼,明明知道見了面她也不會給我什麼好臉色,我又忍不住,每天跟在她後面,像個傻子一樣~好,這個就先不說,我們好不容易好了,你又胡言亂語的,你~”我突然想起了一年前和陳洛和在一起厮混的歲月,那時我就懷疑沈奕在跟蹤我,為此我還感到十分不忿,跟蹤狂都是變态啊,他就算表現再悲戚我也不會鳥他。不過現在這種時候,聽到他炸毛一樣說起這些事,心裡竟然有莫名歡樂的浪潮一波高過一波,我“哧溜”一下蹿到他面前,笑着擡臉看他。沈奕原本忿忿的表情僵硬了,他也許是忘了我還在這裡。我高深莫測地笑,煞有介事地點頭作沉思狀:“原來你那個時候跟着我時是這麼想的啊~”沈奕的臉很可疑地紅了,天哪,這皮糙肉厚的家夥居然會臉紅來着。我開始審問他:“诶,你仔細說說,你那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要說清楚了,我就跟你好。”他拗不過我,精緻的臉上帶着可疑的紅暈,别别扭扭地交代了一切,原來沈老爺子一直關注他的感情生活,在注意到他和我極其不正常的同居關系後,興緻大發,當然,是沈老爺子覺得我這個故交之女人品不錯,符合他兒媳婦的要求,于是他開始關注我,在得知我和沈奕出了問題後,派人跟蹤我,并将我每日的行程告訴沈奕。當時的沈奕雖然表面雲淡風輕,内心卻萬分地思念我,在收到他老子的跟蹤報告後,心裡糾結萬分,他一面覺着作為有品質有尊嚴的男人,不應該來找我,一方面又萬分思念我,在看到我整日和陳洛和厮混後,他更加生氣,萬般矛盾之下,就發生了一年前的種種。沈奕說的時候,眼神閃躲,連一貫磁性的聲音都悶悶地透着一股子别扭勁,而我的一張臉早已成了爛菊花,最後我樂得花枝亂顫,笑吟吟地去掐他白嫩的臉,很無恥地說:“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愛我的啊,這麼,啧啧~”我還在感慨,某人卻惱羞成怒了,沈奕突然一把打橫抱起我就大步往前走。“你幹嗎啊!”我錘他。他憤憤地說:“去民政局。”“别啊!”我大叫,“我沒帶身份證和戶口本。”“那去賓館。”“去賓館幹嗎?”“生孩子!”被幸福占得滿滿的我,早已将什麼林小姐什麼南美洲的種植園抛到了腦後,我是蠢啊,人家說了那麼幾句,我就樂得找不到北,心甘情願地被吃幹抹淨外加永久性賣身。而我完全沒注意到,在以後的日子也沒有再想起,今天的沈奕是那麼反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沈大少會是那種輕易跳腳的人嗎?還沒頭沒腦地跟自己老爸說那些有的沒的。想想吧,此事多麼蹊跷,同一條生産線的沈家父子說不定早串謀好了,演場戲來徹底收服我的心,隻因為沈奕要将他的過去告訴我,他不想欺瞞我,不想走父母的老路,因為隐瞞而導緻感情的破裂。他料準了我會生氣,所以和老爺子一唱一和,順利轉移我的注意力,讓我念起他的好,四兩撥千斤地讓我接受了他的那些亂糟糟的過去。他多有才啊,而我卻不知道。當然很久以後,我隐隐地覺察到了一些,但又有什麼關系呢,這個悶騷的壞東西,那是他的本性,在那時的我想來,其實一切都很正常,這個男人的确很強,但又怎麼樣,人家可是自願拜倒在我牛仔褲下的,也甭說仙人草蹲了個蘿蔔坑,他就是愛我,他就是疼我。那是我的福氣,是我好命。我也問他到底為啥愛我,他就搖頭歎息,說女人咋就老在意這些有的沒的,末了又說,愛一個人有什麼理由,世上比我好的女人千千萬萬,但隻有我是他的。我不依,他又揉我的頭發,說:“陸安心,你沒覺得你其實挺漂亮的嘛,睫毛雖然不長,卻很密,眉毛淡淡的,卻有溫柔的風情,眼睛不大,卻是漂亮的魚形,皮膚細嫩得跟白瓷一樣,嘴巴一扁就來撒嬌,讓人骨頭都酥麻麻的。”我從來不知道我是這樣好,或者說,我從來不知道在他眼裡,我是這樣好,他寵溺地看着我:“你傻你笨,你毛躁你廢話多,你總是唧唧歪歪的又鬧騰,讓我覺得生活的充實,但這些也不是理由,反正就是喜歡了。”說完,用一副你拿我怎麼樣的表情看我,然後又問我:“那你說你為什麼愛我?“我立刻大叫:“你帥!”某人挑眉。我再叫:“你有錢!”某人的臉黑了。這麼說,其實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是因為他好嗎?愛情這東西不能用什麼标準來衡量,不是一個人好,我就非要愛他的,不可否認,我最先心動,是因為他的外表、他的氣場,但最後的愛上,卻隻是一種感覺,在一日日的相處中,在一點一滴對彼此的了解中,在拌嘴、在吵架、在分離、在思念中慢慢沉澱,最後形成愛情,我所愛的,不僅僅是他的光鮮與優點,還有他的缺點,他的怪脾氣,他的一切。愛是多麼不可定義的字眼啊,我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是第一眼見到他時,是将自己交付于他時,是在簡單生活的相處中,是在一年分離的某個夜裡偶爾思念時,我也不知道。我也不在意,隻要現在,我愛他就好了。如果一切都可以說的那麼清楚,那生活還能稱之為生活嗎,那隻能算是程序了吧。我和沈奕最終還是結婚了,在結婚之前,我們玩了很久找東西的遊戲,就是沈奕滿世界找我的身份證和戶口本,想把我弄去民政局賣身,而我藏得樂此不疲。與此同時進行的,就是造人計劃了,沈奕說什麼也不肯再使用衛生用品,即傳說中的杜蕾斯和同系列産品,終于在他再接再厲的努力之下,我懷上了某人的種。他樂得嘴巴都合不攏,第一次,沈奕在醫院裡,像個大男孩一樣抱着我,颠颠兒傻笑。我覺得很快樂,打心眼裡的快樂。婚禮準備得有點倉促,因為有了沈奕這禽獸的小禽獸,肚子大了不好穿婚紗,所以我們在兩個月後結婚了,婚禮那一天我看到了許多故人,比如回國的我的娘家人陸安純,消失了許久的林涵生,以及吳越。我這才發現沈奕為我做過的許多事情,林涵生本來隻是個小混混,經沈奕介紹進了聯盟,現在在老爺子手下做事,混得也算不錯,林涵生看我的時候眼神有點複雜,最後卻隻是對我點點頭,說:“恭喜。“平雪子站在他身邊,穿着很合體的晚禮服,對我祝福得相當真誠,我也聽說了關于林涵生和平雪子的事情,大概就是平雪子很愛林涵生,為了林涵生甚至不惜去陪他的頂頭老大過夜,總之最後他們走到一起,那就是圓滿了,那是沈奕的功勞。還有吳越,沈奕并沒有買他的公司,而是找了一家投資公司投資了他的工作室,替他解決了資金問題,而後又利用連夫的人脈為吳越赢得本市電視台的廣告代理權,然後,沈奕給他介紹了一單生意,把吳越弄去了海南談生意,讓我再沒能見到他。吳越看我的時候眉眼依舊挂着溫柔的笑容,眼裡卻有莫名的東西在閃動,我老爹早不在了,又沒有哥哥,最後是吳越牽着我的手,将我帶到沈奕身邊的,他将我的手放到沈奕手裡,說:“好好照顧她。”“我會的。”沈奕回答得很鄭重。吳越的眼神很莫名,我才知道也許我是錯過了什麼,但卻是注定要錯過的,他,永遠是我的哥哥。不過還好,在婚宴的時候,我有了一個大發現,即陸安純和吳越貌似一見如故、相談甚歡,這不得不讓人聯想啊,我很邪惡地笑了。在交換戒指又當衆打波波,我被沈奕纏綿悱恻的吻弄得飄飄然,結果在下台時絆了一腳,在衆人的驚呼中往地上撲去,不知道為什麼,我那時居然很鎮定,相當淡定地看着吳越林涵生他們滿面驚慌地撲過來,最後我倒在一個極其熟悉的懷抱裡,沈奕的面部扭曲,氣得吹胡子瞪眼,聲音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第一次覺得你神經大條到欠抽!”我笑了,眨眨眼說:“心疼你家小禽獸了吧。”沈奕卻突然狠狠抱緊了我,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竟帶着微微的顫抖:“陸安心,你這個白癡,你想吓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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