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埋腦海的聲音,将她的思路打斷,也令她沉穩的心跳頓了半拍。邱沫沫擡起頭,看向樹影下緩緩靠近的身影,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跟着則是身子一晃,下意識緩緩向後退去。“沫沫,想我嗎?”方青雲呢?他在哪裡?第一時間想起那位親切的學長,好像急需他的出現,來告訴自己這不是夢境。邱沫沫一直退到巷道的牆壁上,才伸手捂住心口,瞪大眼睛直直看着那人。以為自己将他忘得徹底,恨得決絕,卻原來他一出現,輕易就令她思念如潮。幾年不見,異國水土的滋潤令他看來越發神采飛揚,眼角唇邊的溫柔卻一如既往。隻是,這些美好再也不屬于她,不屬于心如死灰的她。“怎麼不說話?”張子健在她身前頓住腳步,擡手撥開她被夜風吹來額角的碎發,繼而目不轉睛凝視着她,緊緊抿了抿唇。朝思暮想的她就在眼前,卻不像曾經那樣,雀躍地将他抱緊,呢喃着傾訴思念。她的臉龐仍似學生時代清純動人,可方才遠遠走來,袅娜的身姿卻掩不住已為人妻的風韻。嫉妒嗎?當然。如果不是顧忌她的名譽,他真想現在就将她摁在牆上狂吻進入,令她再度沾染他的氣息,永遠的、留下他的印記。“什麼時候回來的?”察覺他微微低下頭來,邱沫沫身體一僵,下意識就别過臉去,扯起嘴角笑了笑,“學長上次還提起你,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算被衛卓壓在身下肆意蹂躏,也不曾令自己有過這樣忐忑難安、臉紅心跳的悸動。他明明隻是離得有些近,不曾有任何肢體上的碰觸,可她,怎麼就啞了聲音,手足無措起來。“下午剛到。”因她生怯的模樣越發心情愉悅,張子健輕輕笑了笑,變戲法般從兜裡摸出一支大圈圈的棒棒糖,遞過去,“鮮花和糖果,送給我的小蜜糖。希望你沒有那麼快就換了口味。”鮮花和糖果?那些不是衛卓的惡作劇嗎?邱沫沫微微一怔,可不待心頭疑惑出口,情緒卻又被那簡單的三個字引向一旁。‘小蜜糖’,每每擁吻時,他總會這麼叫着她,令她沉醉。隻是現在她已嫁了人,他也成了别人的丈夫,聽起來,居然這麼的可笑又可悲。因這認知陡然間清醒起來,邱沫沫接過糖果握在手裡,神色漸漸恢複了平靜,“知道我住在這裡,那麼肯定是見過方主任了。我給他打電話,為你接風。”“他晚上有事。”雙眸一暗,張子健忽然擡手揉了揉胃部,嘴角的笑意添上幾分勉強,“不說還好,怎麼現在才覺得有些疼。沫沫現在還會做蛋羹嗎?”明知他不過是想緩和氣氛,卻依然忍不住有些心疼。邱沫沫擡眼看看自家黑乎乎的窗戶,轉頭朝巷口走去,“出去吃吧,我請客。”“沫沫。”一把将她拉住扯進懷,張子健低頭看一眼皺起眉心的她,卻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手,緊緊圈起手臂,“我很危險嗎?為什麼這麼怕我?還是說,你根本從來也沒忘了我?怕自己會情不自禁?”無賴又自戀的調調,像極了前幾天硬闖進來的衛卓。邱沫沫不由倍感陌生瞥了他一眼,卻不由失笑。其實曾經,他一直都是這樣,隻不過那時太過單純,從沒往歪處想過,隻把這些當做情話。現在回頭再看,曾被自己視作神祗的他,也隻是個普通的男人罷了;些微比衛卓好點的,隻是他從不硬來的溫柔。“我有丈夫的。您也是已婚人士,不是嗎?”話一出口,果然見他沒了笑意。邱沫沫趁勢拉下他的手臂,徑直朝外走去,“如果要去我家,應該得到我丈夫的準許。還是出去吃吧。”?88、本文來源于:256文學吃飯隻是想要留下她的借口,随便在路邊買了點面包牛奶,張子健便驅車将她帶到了幽靜清爽的城北河畔。而邱沫沫,雖對一切心知肚明,可此刻是在相對安全的場合,也的确不願就這麼輕易離開。相戀的時光,仿若昨日。結伴自習,花前月下,甜蜜的愛情至今仍令她視作珍寶,雖已塵封又止不住偶爾回味。失去時,她曾一遍遍問過自己,如果當時她肯不顧父母的攔阻追随他,會不會結果就截然不同?可曾經已是曾經,錯過的也無法回頭。況且世事難料,如果到了最後仍然被放棄,那結果恐怕是她無法承受的。“聽說你們在鬧離婚,什麼時候可以辦完手續?”手指被他試探性碰了碰,邱沫沫回過神,看似随意擡手順順發絲,伸手摸向車門,“有些誤會罷了,過陣子還要和好的。”“是嗎?”更快一步将她的手大力抓回,壓在掌心緊緊握住,張子健皺眉凝視着她冷漠的臉龐,微微低下頭去,“看着我的眼睛說,你真的愛他?”“重要嗎?”别過臉去,不讓自己沉醉在深深的注視中,邱沫沫唇角那絲笑,充滿苦澀,“子健,是你告訴我的,這世上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愛情是什麼?無病呻吟的東西。換不來車房,買不來綠卡。隻要願意,處着處着就愛了,哪裡需要……”越來越激烈的言辭,因那覆上唇瓣的輕吻,戛然而止。久違的溫柔舔吮,更令深藏心底的委屈和思念傾瀉奔湧,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隻是顫抖着任他用雙手捧住臉頰,一絲絲深入。等了那麼久,守了那麼久。他卻殘忍地打碎了她的幻想,隻因異國他鄉的日子裡,孤獨的他看不到希望。她苦苦哀求,極力挽留,而他清醒得就像看透了一切,甚至勸她,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如今,她聽了話,轉了身。為何他卻再次出現,輕易就揭開她的傷疤,讓那并未痊愈的傷痛赤裸裸呈現在他的眼前。無聲的淚水順着眼角蘊濕了臉頰,雙手抽回、推上他的手臂,卻被他再度握起牢牢摁在心口,感受着火熱的溫度。車廂裡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粗重,如果不是突然掃來一道刺目的強光,邱沫沫甚至會忘卻自己的身份。“警察。請您下車。”臉色通紅,就像被捉奸在床的蕩婦,手忙腳亂捂住并未敞開的胸口。實際上,這真的是偷情吧?她還尚未離婚,這個人也是有婦之夫……瞥一眼同樣呼吸急促滿目激情的張子健,清醒過來的邱沫沫更覺羞愧難當,打開車門便跳了下去。幸好來的不是衛卓……這個想法剛剛蹿入腦海,她就有些詫異。如果是他,不是更好嗎?說不定他會立刻就簽字休了她,可為何剛剛突然想起他,竟是難解的愧疚和忐忑。“身份證。”車外那人穿着普通的便服,瞥一眼仍在輕喘的邱沫沫,皺眉掏出兜裡的警徽亮了亮,徑直看向從另一邊走來的張子健,“做什麼的?證件都拿出來,轉身趴車上。”“我和女朋友約會而已。這位警官可以給個理由嗎?”配合地拿出護照,眼眸中卻充滿維權的問責,張子健伸出手,剛要把邱沫沫攬過來安撫,哪知那個小警察竟胳膊一揮,立馬就把他摁在了車頭,姿勢無比地狼狽,“說就說,動什麼手?不知道這是别人的老婆?”“……”驚愕地看向那理直氣壯的小警察,邱沫沫雖覺得他有些面熟,卻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見過;而看到張子健掙紮着想要轉身,卻被他作勢要拷了雙手,也來不及多想,連忙上前勸阻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隻是在這裡聊聊天,沒有,沒有什麼的……請您别為難他。”小警察似乎很聽勸,見她連聲道歉一臉的忐忑,便松了手撿起護照,拿手電筒照照,“張子健。唔,還是個假洋鬼子。得,告訴你們啊。夏天河邊不安全,經常有人打劫野鴛鴦。早點回去,甭沒事找事。”“你叫什麼名字!我要投訴你!”心上人面前失了面子,張子健哪裡咽的下氣,摸出手機就撥了110,“濫用職權,中國的警察什麼時候變了流氓!”“子健!别打了。”隻想盡早離開是非之地,邱沫沫見他依舊不依不饒,連忙搶過他的電話,搖了搖頭,“我們走吧,先回家再說,快點。”“哎我說你,還挺那啥是吧?”瞅着張子健氣急敗壞的樣子,小警察倒混不在意笑了起來,也摸出手機似模似樣‘喂’了幾聲,然而放下電話,卻徑直朝車尾走去,再度前來時二話不說就将張子健雙手一拷,一臉正氣,“這車哪兒來的?剛剛接到報案,丢失車輛和你這款型号一模一樣。”張子健怒極,臉色漲得通紅,“你!這是租來的,我才剛剛回國,哪裡就去買車了。你别誣陷。”“警察同志!”事态似乎越鬧越大,邱沫沫不由也焦急起來,連忙伸臂攔住小警察,瞥了眼張子健,低頭急促地說道,“我,我,我老公也是警察,市局的。麻煩你高擡貴手,這隻是誤會,我保證,保證這車不是偷來的。”“原來是個嫂子,你早說麼。”松手瞅一眼忽然沒了聲音的張子健,小警察咧嘴一笑,拿出鑰匙晃了晃,“給你老公打個電話,如果他能作證,咱們就不用去局裡做筆錄了。不然,還得公事公辦。”“什麼事邱沫沫?”逼迫自己忽略張子健黯然的凝視,邱沫沫接通電話,咬了咬唇低聲說道,“我朋友,和警察有點誤會,你能不能幫幫忙?”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上仙與神靈的故事 末世來臨之絕處逢生 奧義符王 喪鐘 我不是渣攻(快穿)+番外 金主暗戀我七年+番外 消失的星艦 總有人向我提親 半島:一開始,我隻想當作曲家 被炮灰團讀心後,笨蛋美人躺赢了 繃帶快要長到臉上啦! 藏起孕肚離職,沈總徹底瘋了 錦繡清宮:四爺,腦洞大+番外 宦海狂飙 沈少的黑道夫人 海賊之地獄詛咒 快穿:警告!禁止觊觎瘋批的美貌 落魄金主與南瓜王子+番外 [雙策]本意無罪 穿成熱标簽男主+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