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信伯面露尴尬,道:“這卓永生不過是妾室的表弟,算不得我的内弟。”說罷狠狠瞪了眼自己的庶長子。
那少年被自己父親的眼神震懾,縮回人群中不敢再多言。
姚征蘭這才道:“杜公子請勿憂慮,你表舅挨不挨闆子,全在他自己。我朝律令,在案疑犯若被證實說謊的,初犯十杖,再犯翻倍,以此類推。杜公子若是不信,盡可去翻一翻我朝的律典,看看我是否胡說。”
忠信伯倒是不怕姚征蘭,真說起來,這承恩伯府的如今的境況還不如他忠信伯府呢。隻是方才看顧璟的表現,顯然是有意偏袒這姓姚的,若是讓姓姚的下不來台,說不得便會得罪顧璟。
想到這一點,他便對姚征蘭道:“姚評事說笑了,他一個孩子懂得什麼?我們自然都是相信大理寺能夠秉公斷案的。”
姚征蘭沖他點了點頭,這才将目光投向卓永生,道:“看你在大理寺的初審口供,你言稱菱月的那對珍珠耳墜是你偷的,那我且問你,你在何處偷得這對珍珠耳墜?”
“在她房裡。”
“房裡何處?”
“自然是在她的首飾匣裡。”
“她首飾匣裡還有何物?”
“當時夜黑,我沒看清。”
“哦?夜黑到你連她首飾匣裡還有何物都看不清,卻能精準地拿出這麼一對小小的耳墜來?”
旁人一聽,是啊,這耳墜可不是簪啊钗啊随便一拿就走的,這可是一對,拿錯一隻便不配對了。既看不清,怎會那麼巧正好拿了一對呢?
卓永生聽着身邊那些丫鬟仆役的議論之語對他不利,眼珠子骨碌碌一通亂轉,又改口道:“是我記錯了,當時天也不是很黑,隻是我第一次做這偷盜之事,心中慌亂,故而沒看清她那匣中還有何物。”
姚征蘭拿出菱月的那隻首飾匣,對着院中衆丫鬟仆役打開一霎,又合上,随即道:“請問大家夥兒方才有沒有看清這匣子裡裝的是什麼?答對的有賞。”
有丫鬟見姚征蘭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一點不像慣見的官爺吓人,便大着膽子道:“答對了賞什麼呀?若是賞錢,隻怕大人沒那麼多銅錢可以賞吧,剛才這一眼咱們可都看到那裡面裝的是什麼了。”
其餘丫鬟仆役也跟着嬉笑起哄。
“若能答出來,這袋銀子拿去分。”顧璟解下腰間荷包。
姚征蘭:“……”
衆丫鬟仆役一聽有銀子可分,争先恐後地要搶着作答。
姚征蘭高聲道:“慢着慢着,你們若不一同作答,我哪兒知道後答的人是不是跟着前頭的人答的?這樣,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将自己看到的東西說出來。一,二,三!”
“耳環!”
“耳墜!”
“耳環!”
衆人異口同聲。
姚征蘭看着卓永生道:“聽到了沒?菱月這首飾匣裡全是耳環與耳墜,根本無需刻意去看,略掃一眼便能知曉。你從裡頭拿了一對耳墜,又怎會不記得這匣子裝的根本就都是此物?由此可見,這對耳墜根本不是你從菱月首飾匣裡偷拿的,而是将她殺死之後,臨時起意從她耳朵上摘下來的吧!”
“我冤枉,我沒有!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卓永生笃定姚征蘭手裡沒有确鑿證據,一味的抵賴。
“還不承認?好,那我再問你,這對耳墜,你是何時從菱月房裡偷的?”姚征蘭見他一臉無賴,也不動氣,耐心甚好地問道。
“我……我昨日在她房裡偷的?”
“你方才說當時天黑,所以,你是昨日晚上從她房裡偷的?”
“不不不,是傍晚,傍晚偷的,天色不明也不暗的時候。”卓永生道。
“你說謊,昨天吃過晚飯我去看過菱月,當時她耳朵上還戴着這副耳墜呢,你怎麼可能在傍晚就把這對耳墜偷走?”剛分到一粒銀花生正興奮不已的荷月忙道。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吃晚飯的時候确實見菱月戴着珍珠耳墜呢。大人,他說謊,打他,打他。”丫鬟們叫了起來。
顧璟看了蕭曠一眼,這回不用姚征蘭吩咐,蕭曠便走上前來,親自将卓永生按倒在地。
“我不服!菱月門窗都反闩着,我怎麼能夠殺了她再出來?你們若是不說清楚這一點,便是打死我我也不服!我冤枉,冤枉!”卓永生在地上像條離水的魚一樣亂蹦。
衆人聞言,一時也是拿捏不定。門窗從裡面反闩,若真是卓永生殺人,他又是如何出來的呢?
“原來這點雕蟲小技,也值得你當做救命稻草。”姚征蘭擡起臉來,目光往差役那邊逡巡,恰一名差役從西邊匆匆走來,上前将一條編絡子的細繩交給姚征蘭,禀道:“姚評事,在卓永生的房裡隻搜出了這條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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