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時茶館裡說書的先生來了,衆茶客議論了兩句書生的事,注意力便又被說書先生給吸引了去。
姚征蘭一扭頭,發現顧璟面前桌上幹幹淨淨,連茶都沒動一口,自己面前桌上卻剝了一堆龍眼殼。
她雙頰微微一紅,正色道:“公子,我們走吧。”
顧璟點頭,不等姚征蘭掏錢袋子,左手便拿出一粒小巧玲珑的銀花生放在桌上當做茶資。
兩人出了門,左右一看,便見那落魄書生獨自一人踉踉跄跄地在街上走着。
“顧大人,你覺着,他的話可信麼?”姚征蘭一邊跟着他一邊小聲問道。
顧璟道:“且不管他的話真不真,他胸上那道刀疤假不了。且觀其長度,絕不是普通匕首或者刀具所能形成的。”
姚征蘭道:“大人你這一說,我想起米行康掌櫃腹上那道傷口,竟然能将人從前到後貫穿,且前後傷口寬度相差無幾,這确實不是一般百姓能有的刀具,倒像是……官差們用的那種腰刀方能形成的傷口。”
顧璟不置可否。
雖滿打滿算相處不過一天半,姚征蘭也看得出他為人寡言少語,所以他不說話她也不介意,隻閉上嘴專心跟蹤前面那書生。
那書生走了一會兒,突然仰頭大喊一聲:“家破人散,狀告無門,天理何在啊!”就往那牆根下一坐,背靠着牆又舉起葫蘆往嘴裡灌酒。
喝了兩口,察覺眼前投下陰影,他眯着眼擡頭望去。
“這位兄台,敢問貴姓?”姚征蘭蹲下來,目光平視着他道。
書生有氣無力道:“免貴姓羅,二位有何貴幹?”
姚征蘭道:“羅秀才,方才我們在茶館無意間聽你提及令姐失蹤一事,恰我們也遇到了此事。你可否與我們說說具體情形?”
羅秀才譏諷一笑,道:“我或許是有些醉了,但我這雙眼還沒瞎。”他掃了眼依然直挺挺站在他面前的顧璟,接着道:“這位公子,我瞧着那派頭比我見過的知府還大呢。尋常百姓家可養不出這樣的人物來。那幫人聰明着,專挑我們這等豁出命去也翻不起大浪的平頭百姓下手,你們這等人家,他們是不會碰的。”
姚征蘭仰頭看了看顧璟。
顧璟道:“我們是大理寺的官員,負責查辦米行康氏夫婦一死一失蹤案的。”
羅秀才愣了愣,忽的一骨碌爬起來,用袖子抹了把臉,不敢置信地問:“就是那個打了孫掌櫃闆子的大理寺正?你們、你們是誠心要辦這個案子麼?”
“若不誠心,我們來茶館做什麼?”顧璟道。
“那好,你們跟我來。”羅秀才将酒葫蘆一扔,帶着兩人七拐八繞地來到一家又臭又髒的腳店中,翻出一個破舊得扔在路邊怕是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布包,遞給兩人,眼淚汪汪地看着兩人,不說話。
姚征蘭接過來,打開看了幾眼,道:“這些東西顯見是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收集來的,你如此輕易交給了我們,就不怕我們與那些你口中的惡人是一夥的嗎?”
羅秀才凄慘一笑,道:“他們何必要來诓騙此物,直接将我殺了,這世間,還有誰會在意這東西?”
兩人又問了羅秀才他姐姐失蹤以及他胸口那道傷來由的具體細節,然後就帶着那個布包回到了大理寺。
到了顧璟辦公的閱卷房,姚征蘭驚見房裡多了一張書桌,就放在顧璟書桌右下方,将房間裡原本的格局都改動了。
小吏上過茶後,顧璟屏退他,端起茶杯喝了半杯,這才對一臉怔忪的姚征蘭道:“在你兄長痊愈之前,你在我這裡辦差。我右手這幾日不便,需要有人幫我做批注。”
姚征蘭知道他這是在變相地關照她,可是……
“顧大人,你實不必如此的,此事跟你也沒多大關系。若我在你這裡辦差,萬一将來東窗事發,隻怕将你牽連太甚,我在我自己房裡辦差便好。”她道。
顧璟看了她一眼,道:“今日李逾來過了,想必你也知曉了我與他的關系。他是我表弟,此番來京都,是為了恭賀太後明年八月裡的壽辰。他來之前,我舅舅舅母特地修書與我,叮囑我多多看顧他,免他淘氣。此番你兄長受傷,雖非他親手所鑄,但終歸是他那張嘴惹的禍,我也難辭看顧不力之責。你不必擔心将來事發會牽連到我,讓你在我這裡辦差,正是為了降低事發的風險。”
姚征蘭知道他說得有理,在他這裡是最不容易暴露的,因為他這般身份,尋常人不敢來過問他的事。隻是……隻是她雖然做男子裝扮,可畢竟是女子之身,與他在這裡孤男寡女的……
顧璟見她還是猶豫,眉頭微微一皺,平靜而又殘酷地道:“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稱病回家,要麼留在我這裡。你也不要怪我逼你,我隻是不想我表弟的一句戲言,給你承恩伯府帶來更多的不幸而已。他性格雖有些跳脫,但本性不壞,不該他承受的,我便不能讓他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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