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旺财開始喋喋不休繪聲繪色地描述那範氏如何的狐媚風騷不守婦道,顧璟聽得幾句,便回身進了卧房。
姚征蘭已經将卧房内每個角落每件家具都看過一遍,此時正捧着本冊子在那兒專心緻志地看。
“有什麼發現麼?”顧璟走到床前,看了看掀開的被褥,問。
“這房内并沒有利器,也沒有打鬥痕迹。櫃子裡的衣物都亂了,是被人翻過的。梳妝台上沒有一件首飾,也沒有首飾盒子。若不是這範氏平時連一件首飾都沒有,那便是被人帶走了。房裡也沒有找到銀子銀票等财物。”姚征蘭一邊翻着手裡的冊子一邊道。
丁奉公見顧璟進屋問姚征蘭有沒有發現,唯恐自己表現落了下乘,于是忙也跟了進來。見姚征蘭在翻冊子,探頭過去一看,以開玩笑的語氣道:“這不就是本柴米油鹽日常花銷的冊子麼?姚評事,咱們這斷案不像科舉,靠得可不是看書啊。如今這掌櫃的死了,他婆娘又不見蹤影,你還在這兒看他們的日常花銷冊子有什麼用呢?”
姚征蘭笑了笑,道:“隻是随便看看。”她放下冊子,走到一旁,推開窗戶往對面一看,發現這家與對面的錦記綢緞莊果然是離得近,從窗口一眼望去,便能将對方樓下樓上情況看個一清二楚。
丁奉公轉頭對顧璟道:“顧大人,屬下覺着這個案件的來龍去脈已經很清楚了。對門的孫掌櫃說他亥時看到範氏與人夜奔,而仵作也證明了康掌櫃就是死于亥時到子時這個時間段。如今我們隻要派出人手四處尋訪,将這對勾搭成奸謀害親夫席卷财産的奸夫□□捉拿歸案,這起命案便可告破。”
“丁評事,請恕我冒昧。我覺着你此時便下如此論斷,有些過于草率了。”姚征蘭回過身來看着丁奉公道。
丁奉公見他竟然在顧璟面前反駁自己的意見,心中不滿,克制着強笑道:“哦?那不知姚評事有何高見?”
“聽取證人證言,也要多方聽取才行,斷沒有隻聽了一位證人的證言便采信的。畢竟我們不清楚事實,也就無法确定證人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姚征蘭話才說了一半,那孫旺财居然從門口進來道:“大人,大人,草民對天發誓,草民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妄言。而且方才仵作也是證明了草民的話的。”
丁奉公在旁附和:“是啊。”
姚征蘭道:“我隻聽到仵作證明了死者死于昨夜亥時到子時之間,除此之外,沒有證明任何事情。”
“大人你這是懷疑草民嗎?草民與康掌櫃的門對門住着,那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關系一直不錯。如今他慘遭橫禍,我又有什麼理由要在這個時候撒謊呢?”孫旺财委屈道。
丁奉公在旁附和:“就是。”
姚征蘭從櫃子裡拿出一匹簇新的用來做冬衣的厚重緞子,問孫旺财:“孫掌櫃的,你看看康家這匹緞子,是否是從你家買的?”
孫旺财點頭不叠,道:“是,是啊。”
“那不知這緞子價值幾何?”姚征蘭再問。
“哎呀,姚評事,人命關天啊。你問的這些問題,與這樁兇殺案有關麼?你這不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嗎?”丁奉公摔着手去看顧璟。
顧璟閉口不言。
孫旺财隻得老實回答:“這是上好的料子,又是今年時新的花樣,賣十二兩一匹。”
“十二兩一匹?你沒記錯?”
“這我天天都在賣,什麼料子什麼價錢,還有誰能比我更清楚麼?錯不了。”孫旺财一副你問我這種問題簡直就是多餘的表情。
姚征蘭放下緞子拿起桌上的賬冊,道:“可是範氏在這日常花銷的賬冊裡記得清楚,這匹剛買的緞子價錢是十一兩七錢,比你的報價便宜了三錢。看來,她的這匹料子不是在你店裡買的。”
孫旺财面色頓時有些不好看起來,讪讪笑道:“那許是關系好,我便宜賣給她了,一時沒想起來。尋常是要賣十二兩的。”
“孫掌櫃,你可想好了再回答。若是有意欺瞞幹擾官府辦案,那可是要挨闆子的!範氏看起來是個很喜歡為自己的丈夫做新衣裳的婦人,而且很舍得買好料子。這樣的人,隻要是她常去買料子的店鋪,想必都會對她有印象。你覺着,我若是派人一家家地去問,能不能問出來她這匹料子,到底是在哪家店鋪買的?”姚征蘭盯住孫旺财那骨碌碌轉個不停的小眼睛,猛的斷喝一聲:“還不老實交代!”
孫旺财吓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道:“草民老實交代,她這料子,确實不是在草民的店裡買的。”
丁奉公:“……那你為何要在這等無足輕重的小事上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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