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你們并未看見他是如何滾落樓梯的。”老太太道。
青岩搖頭,“小人們确實未曾看見,隻是,隻是聽說……”
“聽說什麼直言便是,支吾什麼?”
“回老太太,見大少爺摔傷了,小人們吓得六神無主屁滾尿流,不及多問便急着帶少爺回府診治。離開來燕居時聽旁人說了一嘴,說咱們大少爺在三樓是與南陽王起了争執,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大少爺這才摔下來的。”青岩道。
“你說與誰?南陽王?”老太太握着龍頭拐杖的手一緊。
“他們是這麼說的,老太太若是不信,可派人去來燕居打聽。”青岩道。
老太太默不作聲,隻揮揮手讓他們下去。
“娘,這個南陽王是何許人啊?”柳氏見老太太面色有些不好,忍不住問道。
老太太面無表情道:“他是恒王的嫡幼子。恒王是太後除了當今皇上之外唯一僅存的兒子,一向得太後青眼。聽聞這個南陽王也甚得太後喜愛,按我朝慣例,親王之下,唯有将來要繼承王位的嫡長子或嫡長孫可被封為嗣王,其餘子嗣,隻能封為郡公。而這個南陽王,是恒王衆多子嗣中唯一一個被封為郡王而非郡公的。”
柳氏用帕子掩着張大的嘴驚道:“老大怎會與這等人物起争執,還動起手來?豈不是要為家裡招禍麼?這也太不知分寸了!”
“夫人,如今事實未明,你怎可斷言在此事中不知分寸的是我兄長?”自進來後一直沒說話的姚征蘭冷着臉道。
柳氏被她問得一怔,忍不住分辨道:“對方是郡王,又是深得當今太後喜愛的嫡親孫子,身份何等尊貴。這樣的人不管說什麼話,聽着就是了,又怎能與他争辯,甚至還動起手來?我看你長兄今日這酒是真的沒少喝。”
“好了,都别在這杵着了,讓晔兒好好養傷。”老太太由徐媽媽扶着站起身來。
柳氏見狀,也隻得起身跟着出去。
老太太走到門口,看到站在門内的姚征蘭,也沒追究她擅自離開祠堂之事,隻道:“你留下,好生照顧你兄長。”
姚征蘭俯首:“是。”
人都出去了,姚征蘭才沒繼續繃着,幾步趕到姚晔的床邊,看着躺在床上面色雪白無聲無息的兄長,忍不住的淚珠子就一個勁的往下掉。
“哥,你怎麼了?你别吓我,快醒醒啊。”她伸手握住姚晔的手,感覺觸感黏膩,低頭一看,原來姚晔手上也有血。
她忙去絞了帕子來給他擦幹淨,卻見他左手指腹上有個傷口,血便是從這傷口流出,卻又看不出是被什麼東西傷着的。
沒一會兒尋幽回來了,面色看着卻是更加不好。
“小姐,我偷聽到大夫對老爺說,剛才是顧及老太太年事已高,怕驚着她老人家才沒有實話實說。他說大少爺傷到的是頭部,頭是人最要緊之處,一個不好,是可能危及性命的。”尋幽本不想哭,可她忍不住。
姚征蘭僵在床沿上。
會危及性命?不,不會的,不可能!哥哥絕不可能就這樣離開她!
“小姐,你别這樣,大少爺如今危在旦夕,你可一定要撐住啊。若是連你也撐不住,難道要把照顧大少爺的重任交給老爺夫人她們嗎?”尋幽見姚征蘭面色灰白,如泥胎木偶般僵在那裡,忍不住一邊哭一邊勸道。
姚征蘭猛然醒過神來,是啊,如今哥哥遭逢大難,她若不替他撐住了,誰能替他撐住?夫人?哥哥若是不在了,三弟便能順理成章地繼承爵位,她怕是巴不得哥哥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沒了。
“入微呢?你馬上去找入微,待大夫開了藥,叫她從抓藥到煎藥全程監督,不許出絲毫差錯。”她吩咐尋幽。
尋幽答應着去了。
姚征蘭看着床上兄長與自己肖似的容顔,心中又悲又急,又想落淚,生生咬着唇給忍住了。
夜幕降臨,姚征蘭小心地給姚晔喂了藥,見他呼吸尚算平穩,心内稍安。
“尋幽,你去打聽一下,老爺有沒有使人去官府告狀。”姚征蘭道。
尋幽去了,沒一會兒回來禀道:“花了些銀子向前院的小厮打聽了,聽聞老爺隻是派人去來燕居問了問情況,并未派人去官府告狀。”
姚征蘭道:“你去把青岩叫進來,我有話問他。”
“小姐。”青岩與白鹿也是自幼就跟着姚晔的,一直侯在外頭,哭得眼睛如核桃一般,一聽姚征蘭要問話,很快便來了。
“青岩,此事怪不得你和白鹿,你且起來回話。”姚征蘭溫和道。
青岩抹着淚謝恩起身。
“我問你,大少爺受傷一事,除了你方才對老太太說的,就再沒有别的了?”姚征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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