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詫地回過身來,望向段胥和賀思慕,他們任他鬧騰隻是悠然地看着,仿佛在告訴他——你跑不出去。
皇上的眼裡湧起怒火,他放下試圖拍門的手,指着段胥:“你膽敢……你敢這樣對朕!”
“我為什麼不敢!”段胥突然拍案而起,他笑着說:“你算個什麼東西?皇上?皇上有什麼了不起?你難不成是生了三頭六臂,還是七竅玲珑心?你會什麼?投個好胎?坐收漁翁之利?扶植心腹坐穩皇位?就隻能你殺别人,别人不能殺你?”
皇上梗着脖子道,怒不可遏道:“放肆!朕是天子,是天下之主!”
段胥嗤笑一聲,他道:“天下?你的天下有多大?你這一輩子都沒有走出過南都,井底之蛙也敢妄言天下?”
他幾步走向皇上,皇上連連退避還是被他揪住了衣襟,他道:“既然皇上這麼說,那臣便帶你看看你的天下。”
倏忽之間便天地變換,皇上眼睜睜地看着眨眼之間,皇宮殿内的所有擺設盡數消失,他們立于一片焦土之上,兩邊傳來震耳欲聾的戰鼓聲。
段胥松開皇上的衣襟,皇上踉跄兩步,一低頭卻看見自己踩在一個士兵的斷肢之上,瞬間大喊一聲跌倒在地。隻見黑夜裡無數人舉着刀穿過他們的身體互相砍殺,殺聲陣陣,血肉橫飛,月光仿佛也變成了赤色,這片土地如同一個吃人的熔爐,無數人被絞碎于此。
皇上驚慌地叫着救駕,卻無人應答,甚至無人看到他們。他們像是戰場上的三個幽魂。
段胥走到皇上面前,月光之下仿佛地獄而來的修羅,居高臨下看着他道:“皇上,你看到了麼,這裡也是你的天下,你當做青史功績的北岸前線每日都有千百亡魂。這天下的每一寸土地,屬于踏在這土地上的每一個人。你高坐明堂之上,腳踩之地不過方寸,當真以為天下就屬于你,他們要為你而死為你而活?”
他一把拎起皇上的領子,在他驚惶的眼神裡一字一頓地說:“是你,要為他們而死,為他們而活。做不好這件事,你就不配說天下二字。”
皇上顫了半天,強硬地撐起一口氣,道:“段舜息!你這個亂臣賊子!你便殺了朕,朕絕不像你這樣的逆臣低頭!”
段胥偏過頭,他嘲諷地笑道:“亂臣賊子、逆臣?逼死賢臣的君主也敢說這幾個字?”
突然間天地變換,他們又回到了那個燭火照耀的明亮宮殿,周圍溫暖安靜,仿佛剛剛的血海地獄隻是幻覺。皇上驚恐地看了看段胥,又看了看賀思慕,回過神來道:“段舜息,你……你會妖術!”
段胥放開了皇上的領子,皇上一下子坐在地上。
段胥淡淡地望着他,說道:“沒錯,我會。”
“我對你的皇位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我會把胡契人趕跑,讓他們再也無法染指中原。你最好好好看着你的位置,好好治理這天下,别被其他人搶了去。我不害你也不忠你,隻要你别礙我的事。”
他蹲下身去指着皇上道:“這話我隻說一次,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弟弟死了,我的朋友死了,你再敢碰我的人一根手指,我就敢立刻弑君。我有通天的妖術,便是你有什麼高牆禁軍,我還能如今日這樣沖進來殺你。你該祈禱我活着,若我死了更要日日糾纏于你。”
皇上顫聲道:“段舜息……你……你瘋了!”
段胥笑起來,笑得明朗豔烈,贊同地點頭道:“是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得罪一個瘋子。現在就寫诏書,讓我回北方。”
清晨甯樂殿的侍者醒來之時,便看見皇上面色蒼白脫力地坐在地上,仿佛是遭受重擊般魂不守舍,連忙去喊太醫來診治。打開門卻看見滿地白雪皚皚中,一個披着黑色鬥篷的身影逐漸遠去,他背着手拿着一道诏書,在風雪之中留下四行腳印。
侍者揉了揉眼睛,段胥的身邊居然還有兩行腳印,在大雪紛飛中伴着他的腳步一路前行,詭異至極。在他看不見的世界裡,有個身着紅色三重衣,黑發銀簪的姑娘扶着段胥的胳膊,同他一起慢慢地走出宮牆去。
侍者轉頭跑到皇上身邊,攙扶他起身道:“陛下……這是……這是刺客啊!”
皇上的目光慢慢移到那個背影上,他好像終于喘上一口氣來,咬牙切齒道:“不是,是朕……深夜……密诏段舜息入宮,賜他聖旨……命他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征讨丹支。”
段胥在雪地裡的身體顫了顫,賀思慕扶住他,他疲憊地笑着,說道:“我壞了你的規矩罷。”
賀思慕扶着他的肩膀,道:“我一句話也沒說,不過是帶你們跑了一趟幽州,壞了什麼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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