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星進屋,掃眼看着屋裡的陳設,屋頂爬滿了蜘蛛網,牆角還有冒出來的野草,靠門角有一個泥磚搭的簡易竈台,一口鐵鍋,兩個碗,一小袋米,還有一塊木闆,木闆上擺着一個木箱子,整個屋裡陰冷、潮濕,充斥着刺鼻黴味。
周道年緊跟進屋,道:“就算你是村醫,你也該知道我的身份。”
“你是什麼身份?在我眼裡,就是一位普通的病人。”
周道年一怔,他目光呆愣地看着白南星,白南星也注視着眼前枯瘦的男人,四目相視,空中的氣氛陡然靜了下來。
白南星率先打破沉默,她上前道:“難道你不想活着,難道你不想有一天能洗刷自己身上的莫須有的罪名。”
怎麼會不想,周道年日日想,時時想,他比任何人都想活着,他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去做。
“既然想活着,那就聽我的,我會治好你。”白南星卸下背上的藥箱,“過來,我替你把脈。”
周道年凝視着白南星專注的表情,喉嚨裡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如此勇敢,他一個男人,又怎麼能退縮,他坐在小馬紮上,伸出手腕。
白南星為什麼執意要救他,或許是因為感同身受吧,在天庭的時候她見過太多抵抗不了打擊的仙人選擇魂飛魄散,而眼前的男人,卻一直在反抗,不管生活如何艱難,也沒有選擇結束生命。
而且姜醫生說過,作為醫生,每一個生命都值得敬畏,她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就會放棄救治他。
把完脈白南星又問了病狀,周道年都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白南星拿着筆邊問邊記,記完眉頭一直鎖着,二十四歲的年紀,六十歲的身體,煎熬的五年已經将他健康都奪走了。
脾胃素虛,加上長期飲食不當導緻脾胃陽虛,運化失職,寒濕中陰,聽他講述,連右耳都失聰了。
周道年見她皺着眉,就知道情況不好,他經常感到腹痛、胃痛,嘔吐,看着自己這副像是吸食了鴉片一樣的身軀,眼裡徹底沒了神色。
“你的病,我會配合針灸和中藥給你調理,飲食上,你要注意别吃辛辣刺激的,每頓都要定時定量,不要吃太多。”白南星細細地交代生活中,飲食上要注意的地方。
周道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從自己被抓,再也沒有被關心被照顧,一句謝謝太輕了。
他起身送白南星出去,白南星瞧樹下的稻草結,随口便問編這個東西幹什麼,周道年指了指屋頂說要修補那些破洞。
她問他怎麼會這個,周道年伸出他的手,調侃地說了自己五年的“罪犯”生涯,他學習了很多技能,蓋房子那是最基本的,五年的時光,他被換了三處“牛棚”。
每一處“牛棚”都有他們的功勞,不光蓋房子,拉石子、水泥、還有煤炭,這些重活都是他們日常工作。
周道年叙述的時候,并沒有流露出哀傷的神色,對他來說這些工作并不能打倒他,體力上的壓榨根本不會讓他屈服。
白南星聽完隻感覺眼前這個高大消瘦的男人,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單薄,周道年一直将她到達路口才停下腳步。
白南星回到衛生所,羅鳳凰正在給孕婦檢查,那個孕婦白南星也認識,就是在曬場認識的梨花。
梨花躺在床上一臉帶笑,一個勁地問羅鳳凰孩子怎麼樣,羅鳳凰心裡其實很緊張,雖然在縣醫院已經實踐多次了,但每次都是有曾醫生有南星在場的情況下,她們無形中就給她了力量。
而這一次是她第一次獨自面對,她反複地看了自己記錄結果,确認沒有問題才告知春苗孩子一切都很健康。
梨花捂着肚子坐起來,小聲地問:“羅醫生,你剛又摸又按的,知不知道我這肚子裡是男娃還是女娃?”
羅鳳凰被問得怔了幾秒,老實地搖搖頭。
白南星正在藥櫃裡找藥材,聽到這句話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梨花嘴巴一癟,“你咋能不知道?你不是醫生嗎?”
羅鳳凰急了,道:“我是醫生咋了,我是醫生就該知道你肚子裡是男娃女娃?”
梨花扭着身體從床上下來,切了一聲,邊往外走邊小聲嘀咕說羅鳳凰這是技術沒學到位,白瞎了村裡給她那麼好的待遇。
羅鳳凰聽了氣的要命,上前幾步吼道:“你給我站住!”
梨花回頭,雙手叉腰,尖聲地說:“咋地!你想咋地?”
“把五分錢檢查費交了。”羅鳳凰說。
“你啥都沒檢查出來,還想要我交錢!”梨花說着就擡步往屋外走。
白南星伸手攔住她,說:“把錢交了再走。”
梨花一看是白南星,臉上立即揚起來鄙夷之色,陰陽怪氣地說:“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白醫生呀,你自己的破事解決了?還有閑心來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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