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醫生讓她坐下來,仔細地問她病史,哪個位置疼,什麼樣的疼,疼多久了。女人指着右腦袋,“就半邊疼,我現在頭暈的很,耳朵還翁翁響,眼睛也看不清楚。”
姜醫生給女人把了脈,雲木香立馬站到姜醫生身邊,拿着本子刷刷地記着,姜醫生說:“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女人伸出了舌頭,姜醫生側頭看了幾下,沒看清,回頭見雲木香把光都擋着了,不由的來氣,“邊去!”
雲木香臉刷一下子紅了,又往裡移了幾步,将身後的窗戶露了出來。
姜醫生看清後,點了點頭,在病曆本上記了病因,“你這個主要是腎虧,精氣不足引起來的頭疼,我現在給你配一個療程中藥,你自己回去煎着喝。”
女人聽到腎虧、精氣不足,其實也沒明白具體什麼意思,隻覺得自己各種不舒服,是不是得了啥大病,聽說隻開一點中藥喝,又問:“醫生啊,這效果會不會太慢了啊,我真的非常不舒服啊。”
姜醫生想了想說:“那就再配合針灸吧,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每三天來一次。”
女人面上有些猶豫,但還是答應了,姜醫生一邊寫藥單,一邊讓白南星幾個人上前号脈,寫病人的病因。
雲木香第一個沖上去,剛準備坐下,又退了幾步,“餘蓮同志,你先來吧。”
餘蓮點點頭,學着姜醫生的樣子,号脈,看舌象,很快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第二個上去的是霍商陸,他号脈,看面象舌象,等他看完,雲木香看了一眼低着腦袋紋絲不動的白南星,她隻好硬着頭皮坐下來,她剛伸手号脈,就被姜醫生呵斥:“你那是号脈嘛!你都摸到哪裡去了?”
雲木香漲紅了臉,顫抖着手,慢慢地總算找對了位置,過了十分鐘,姜醫生的藥單早就寫好了。
雲木香還沒有結束,此時她心浮氣躁,完全忘記了姜醫生課上講的脈象,見所有人都盯着她,隻好胡亂摸了幾下,看了看舌頭,就回到自己的位置。
白南星速度是最快的,切脈看象果斷利落,又問病人,“是不是經常感到疲憊沒力氣,膝蓋酸軟。”女人用力地點頭,“對對對,醫生,我是不是得了什麼大病?”
“沒有。”白南星松了手,人又回到椅子上。
姜醫生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把藥單遞給女人,并安慰她沒什麼事,等會付錢拿了藥過來,安排針灸。
病人走後,又進來幾個看病的,這次姜醫生沒有讓他們再參與,因為涉及沒有學到的内容,對他們來說參與也沒法理解,隻是讓她們坐在一旁聽,聽懂多少那就要看個人的領悟能力了。
姜醫生看病開藥,并不是光以中藥為主,有些也會開西藥,兩者結合,因為縣城的藥品物資并不是非常齊全,他開藥都是根據病人的情況來定。
又送走一批病人後,那個女病人也拿着藥又走了進來。姜醫生讓她脫鞋襪子,女人剛脫了一隻鞋,再聽到露腰時,立馬腳踹回了鞋裡,一把抓住桌子上的草藥包就跑了。
姜醫生無奈地搖搖頭,見再沒有病人進屋,就讓白南星幾人把寫的病因拿給他看。餘蓮有點小失誤,姜醫生很認真的跟她指了出來。
再看霍商陸,不光基礎掌握得紮實,還寫出了藥方,讓姜醫生非常意外。
而雲木香寫的東西,讓他看得眉頭皺成了川字,簡直牛頭不對馬嘴,姜醫生一點不留情面地罵了她一頓,雲木香覺得丢臉,低着腦袋,小聲解釋道:“姜醫生,我第一次跟診,我、我太緊張了。”
“緊張還能成為理由!”姜醫生原本罵完也沒打算怎麼着,結果她還來個理由,姜醫生就更氣,噼裡啪啦的又痛罵一頓。雲木香淚水不停的往下地滴,兩手緊緊攥着拳頭。
姜醫生氣的胸口起伏,看到人哭了,也沒再罵下去,“回去再好好看看書,不懂就多學多看多問。”
話落,又去看白南星筆記,當看完她的筆記,姜醫生的氣總算消了,白南星寫得非常詳細,不單單隻寫了腎精不足引起頭疼,連其他幾種情況都分析出來,連基本針灸治療都寫的清清楚楚。
他臉上露出了笑,再往前翻兩頁,臉又黑了下來,關于中醫的筆記一個字也沒有,全是西醫方面的知識。
雖然也有他講解的課,但他心裡還是不舒服,最多的還是擔心這個好苗子會不會因為自傲而退步。他将筆記本還給白南星,并順口考了她平時上課的一些理論知識,發現她對答如流,心裡才松了口氣。
很快到了中午下班時間,幾個人也退出了辦公室,霍商陸叫住了白南星,白南星有些意外,畢竟來這裡一個星期了,這還是霍商陸第一次和她說話,她看得出來霍商陸是個淡泊冷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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