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甯側移兩步,躲開張經理的接觸,他看着葉遲,右手攥拳,眼裡一片晦暗,情緒翻滾濃烈。
“他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葉遲蹙眉,他起身快走兩步,站到紀甯身側,用身體,隔開張經理和紀甯。
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盧薇見氣氛不對,給男人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練習室。
練習室落針可聞,兩人并肩而站,一盞黃燈勾出兩人深淺交錯的影子。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飄起了小雨,冷風也悄悄灌進室内。
紀甯情緒漸漸歸于平靜,他閉了下眼,再睜開,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片被風吹起的合同廢紙。
紀甯看着地面上的合同碎紙,問葉遲,“什麼時候的事兒?”
他想問的很多,問盧薇,問公演,問資本家是第幾次來向葉遲施壓,問葉遲為什麼之前不告訴他,問葉遲以後打算怎麼辦?
“什麼時候的事兒?”葉遲知道紀甯的意思,但他卻沒答,反問紀甯,“你退賽。”
紀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又是一陣風吹過,紀甯抖了下,他擡手,帶上衛衣帽子,再拉了兩下兩邊抽繩,把自己的臉藏在帽檐之下,擺出一副鹌鹑模樣。
他不知道怎麼面對葉遲,也不想提任何關于過去的事兒。
葉遲坐在身後桌上,抱着電吉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着琴弦。
晚風透過窗戶,将葉遲的衣角吹起,露出專屬少年人的好看骨線。
“我...我又不想出道,我不退賽,我做什麼。公演前,我爸來找我,我就順嘴說了這事,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紀甯順勢坐在葉遲桌前的地上,他雙手撐在身後,盯着天花闆的雙眸,漸漸失焦。
葉遲睨了眼腳邊紀甯,手上掃弦動作未停。
“到你了。”紀甯擡眸,看了眼葉遲,“你知道名次會反轉的事兒?”
葉遲點頭,神色淡淡,“賽前,盧薇和我說過。”
紀甯頓了下,難以想象葉遲當時的心情,他舔了下唇,又問葉遲,“那你之後,什麼打算?要和他們簽合同麼?”
葉遲停下撥弄吉他的動作,“剛為什麼不讓我簽?”
紀甯喉結微滾,“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到你回答了。”葉遲抱着吉他,微微向前躬身,再次重複,“剛為什麼不讓我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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