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者也會做夢嗎?”
“是的,會!”
對于海堂直也的問題,木場勇治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那是一個漫長的,永無止境的,黑暗的,充滿了絕望的夢。”
他用一種非常低沉的嗓音說道。
“咿”
海堂直也聽完頓時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是嘛,那還真是可怕啊。”
木場勇治歎了口氣,對此不置可否。
作為沉睡者救助基金的成立者,自基金成立以來的第一個沉睡者成功蘇醒,還是一個沉睡了二十多年的老患者,他理所當然的收到了第一手消息。
隻是有鑒于自己的經曆,他非常懷疑那個名為乾巧的沉睡者并不是“醒了”,而是跟他一樣“死了”!
“海棠,你去調取一下醫院裡乾巧的心電圖記錄,看一下其中是否有停止跳動的瞬間。”
“嗨嗨,我知道了,你還真是會使喚人啊。”
海堂直也笑笑,拿起那份放置在桌面上的文件,揮手離開。
同時,因為乾巧沉睡太久,醫療費付款人多次變遷,再加上撥打之前留存的付款人電話時,一提及乾巧就被挂斷的現狀,導緻一時間無法完全确定他的身份,所以,最終蓋茨成功憑借幾天前常磐莊吾和月讀在醫院内混下的臉熟将乾巧接出了醫院。
在此過程中,乾巧一直都表現的很是配合。
走出醫院大門後,蓋茨将一個頭盔遞給乾巧,跨坐上摩托。
“上來吧,我帶你回家。”
說着,他開始啟動摩托車。
隻是等了片刻後,都沒有感覺有人上後座,于是他連忙扭頭向後看去,然後,表情一瞬間的難以置信。
“人呢!??”
“為什麼我非得要跟一個不認識的人走呢?”
乾巧手中抛着頭盔,在這陌生的年代街頭一個人行走着。
“話說回來,我不是已經死了嘛,怎麼又複活了?死神大人現在這麼好說話的嗎?”
就在辦出院手續的那段時間,他腦海中的記憶漸漸清晰。
“說什麼将現實和夢境給搞混了”
這樣想着,乾巧走動的腳步漸漸停下,手臂垂在身側,低着頭,臉部被頭發的陰影遮擋。
“如果,如果我真的是從幼時那起事故後就一直沉睡到了現在,那麼我腦海中的那些記憶算什麼?真理,木場,草加我們之間的羁絆又算是什麼?都是假的嗎?”
“開什麼玩笑!我為之歡笑,為之痛苦,為之奮鬥的人生啊,難道就隻是一場虛假的幻夢,一個無聊的笑話?”
一拳捶在身側的牆壁上,乾巧猛地擡頭,眼神一瞬間變得非常可怕,仿若一匹被激怒的孤狼。
“那麼,就讓我好好看看吧,否認了我的現實并将之斥為夢境的你們的現實究竟是什麼樣的吧!”
他長長舒出一口氣,然後重新邁動起了前行的腳步。
雖然有些在意朝九晚五堂以及那個自稱他親戚的叫蓋茨的男生,但在得知這個時代也有rtr企業後,他就決定一定要先去那裡看上一看。
所以
他伸手入兜拿出一個從蓋茨那裡借來的錢包。
“抱歉了,少年,借我用下,之後會還你的。”
在拿出錢包的時候,他還同時将那塊兒從他醒來後就裝在他兜裡的lnk手表拿了出來。
奇怪的看着那塊手表,乾巧很确定自己的腦海中并沒有關于這塊手表的記憶,所以他本想扔掉它的,隻是每當他想要将之付諸行動的時候,卻總有一種非常特别的感覺告訴他,這塊表就是他自己的,讓他不由自主的放棄了那個想法,重新将它收回兜中。
咔!咔!
他抓着那塊手表拍了拍,然後将其收回兜中,轉身,擡頭,瞳孔瞬間收縮。
“海棠!”
因為海堂直也的出現,原本打算打車去rtr企業大廈的乾巧瞬間放棄了這個計劃,連忙大聲喊道。
聽到了乾巧的喊聲,海堂直也刹車停下摩托,扭頭看去。
“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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