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聽說你善口才
時文修懷着小心在書案前站定。
禹王将身體朝後靠上椅背,手搭扶手上,略有閑适。
“聽說你善口才?”
“也當不得您這般說……都是大家謬贊了。”
禹王閉眸捏捏眉心,吩咐:“去找篇骈文過來念念。”
時文修提着的心落下了,應聲:“好的,主子爺。”
張總管餘光瞅見她那腳步輕快的模樣,暗暗搖頭,真是不莊重。
時文修徑直往放置骈文的書架處小跑過去。
書房裡收集的骈文還真不少,足足占滿了一層書架,找起來倒是省時省力了。
拿過一篇骈文往回走的時候,她還有閑心雜七雜八的想着,平日裡倒看不出,她那高冷工作狂的主子爺,還有這麼文藝的一面,閑暇時候竟喜歡聽骈文。
“念。”
“好的。”站在書案前,她雙手舉過書籍與視線平視,清了嗓調整好狀态後,就有感情的念道:“《清思賦》,作者阮籍。”
案後那人捏眉心的手一頓。
她毫無所察,翻開封皮,很從容的自右到左朗讀起來:“餘以為形之可見,非色之美;音之可聞,非聲之善……”
偌大的書房内,開始萦繞着她清清透透的嗓音。
她的聲音很幹淨,幾乎不帶雜音,念書的時候婉轉悠揚,如那林籁泉韻,聽在人耳中很是舒服。
描金檀木椅上的人不動聲色的看着她,從她那筆直站立的身姿,再到那神采奕奕的模樣。頃刻後他又阖下眼,在她洋洋盈耳的念書聲中漸漸放松了身體,屈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輕叩着扶手。
“……崇陵之參差。始徐唱而微響兮,情悄慧以……”目之所及的後面兩字,讓本是從容念書的時文修臉色迅速一變,随即又強自鎮定的将【蜲虵】兩字略過,繼續念後面的内容。
“遂招雲以緻氣兮,乃振動而大駭。聲……”剛念了不過一句,聲字後面那明晃晃的生僻字【飂飂】,嘲笑似的蹦了出來,啪啪狂扇在她那快要發綠的臉上。
天,怎麼會這樣!馬前失蹄了,她竟不認識字!
她心一慌,額頭冒了細汗。本以為念念文章是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活,哪裡料到會遭遇不認得字的尴尬境地?實不應該托大的,在念之前她應翻開來迅速浏覽一遍,哪怕見着不識的字,也能舔着臉提前問問,總比此刻念不下去來的好。
壓着羞恥,她隻能再一次将字跳過去念。
案後那人無意識輕叩扶手的指骨驟歇。
心虛中的她當然沒發現這微末細節,此刻的她沉浸在難掩的羞恥及恐慌之中。羞恥自不必提,而恐慌則源于她突然有種揮之不去的不妙預感。
大概女人的第六感終是很準,當她帶着驚顫的餘光光速掃了眼書頁後面幾行後,她發綠的臉簡直要扭曲了。【瀁瀁】兩字果然沒令她失望,生怕她看不見般,肆無忌憚的直闖進她那僵直的兩目。
禹王不知何時睜了眼。
她疾緩不定,打着磕巴又顫音的念書聲,自然不及之前的流暢悅耳,雖如此可他也并未出言打斷,隻靜靜看着她,一直待她額上冒着汗的收了聲,合了書。
“跳過去的字,可是不認得?”
時文修騰的下燒紅了臉頰。對方的詢問并不帶任何責怪,可她還是覺得羞恥極了,隻覺得此時此刻真是她職業生涯最黑暗的時刻。若時間能夠重來,她絕對會重新挑一本沒有生僻字的骈文來讀。
“主子爺實在抱歉,是我才疏學淺了。”
盡管窘的快要冒煙,她卻還是強忍了窘迫出了聲告罪。
禹王從她那紅的快要滴血的耳根上收了目光。
“那些字确是生僻,你不認得也正常。”他撐了扶手起身,踱步往雕花窗的方向,傳過來的聲音依舊低沉冷淡:“《類篇》《字彙》《說文解字》等書架裡都有,你可以随意尋本拿回去。下去罷。”
捧着《說文解字》往回走的時候,時文修還是有些細微的感動。她沒想到,面對她的失誤,那素來高冷的主子爺并未加以訓斥,反而還照顧到了她的情緒給她解了圍。妄她之前以小人之心的認為,那主子爺嚴苛至不近人情,此番她出了錯,少不得會借題發揮對她敲打訓誡呢。
大概,他是那種外冷内熱的吧。
這般一想,她對他的印象也改觀不少。就連想到先前他特意派人來警告她的事,她也稍稍體諒的去想,或許真的是她哪處地方做的不對,隻是她未察覺?
想了半會沒想明白到底是何處做錯了,她索性搖搖頭不想了。反正她日後肯定會兢兢業業好好工作,不疏忽懈怠也不消極怠工,相信這般總不會出差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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