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瑞釀制葡萄酒時就想過一旦成功她必定要推而廣之。
趁着盛産葡萄的季節,又借葡萄酒的新鮮勁,這将會是個很好的商機,甚至可能就此發家。
來的這些時日,何瑞嘗嘗感歎,作為穿越大軍的一員,時長覺得她這背景未免也平凡了些。
穿越而來,總要體現一下現代人的優勢吧,想過作詩,奈何沒什麼機會,因為大慶和她本來的世界曆史相似度很高,她所知道的唐詩宋詞早已經問世。就算會作詩也不過是博一個才女的名兒,又不能當飯吃。
不過這兒的女子能夠科考,或許可以作為一個出路,但是科考太難了,就拿院試題目中的一項試帖詩來說,需要背誦官韻,曆代名作。一個《禮部韻略》已經快把她繞暈了,雖然她現在課上沒有一絲懈怠,但是對考秀才這件事她有一個清晰的認知——難,特别難,更别說考舉子進士啥的了。
她目測一年就中的可能性不大,要真是考上個四五年的,那可真要了老命啦!
等考中秀才,恐怕也就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秀才難有什麼大的作為,到頭來還是要嫁人,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就這樣依附他人而活,命運被掌握在别人的手裡,她不要啊!
所以她現在應該發展一些副業,要是考個四五年還考不上,她有事業傍身,到時候對自己的未來就有一定的話語權,大不了自己養活自己一輩子!
經過這些時日的觀察以及翻閱的相關書籍可以看出,她所處的朝代算是個盛世,政治清明,百姓安樂,還有很關鍵的一點是商品經濟十分繁榮。
舉個簡單的例子,何瑞見市坊間不僅賣些零嘴,像饅頭、挂面、花卷等司空見慣,也有專門的鋪面,這一點是與“自給自足”有所相悖的。
尤其是在市民階層,“亦官亦商、亦工亦商、亦學亦商”早已是尋常事情,哪怕在農民階層“亦農亦商”的現象也漸漸興旺。
雖然也有鄙視商人之風,但是在政治法律上,商人與士農工無異,“商賈市井屠販之人,皆召而登政事堂”,早在大慶開國之初,就頒布了商人可以科考的法令,士農工商“同是一等齊民”。
曆經将近百年的發展,士農工商各成其就,都是天子安良的子民。
視線回到自家酒館。
雖然何瑞平日裡都在學堂,但經過這麼長時間,對自家酒館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地處繁華,前來買酒的大多是有錢人家,那些提着葫蘆或酒囊來打酒的倒是不多,再看那木架子上的酒壇,青花瓷,貼花白瓷,黑瓷,各色上釉瓷……還有許多她不認得的,總之,圖案各異,大多典雅古樸,一斤酒動辄好幾百文,三四兩的都有,據何瑞所知,最貴的一小壇酒價值二百兩。而且這酒館裝潢精緻雅觀。
以上看來,這酒館倒像是半個奢侈品店,不過也不隻她一家,整條街的門店大多如此。
鳳華街有兩家酒館,一家是是正清酒館,另一家就是不遠處的春歡酒館。
酒館的收益一是靠平時零散的售賣,二是同各個酒樓的交易,對于前者,她隻能說生意尚可。但要是在斜對的春歡酒館的對比下,差距就出來了,春歡酒館裝潢華麗熱鬧,進出的人也多。對于後者,何瑞隻知道正清酒館的大單子很少,春歡酒館後門卻時常有運送貨物的馬隊經過。
何瑞上一世也算是個生意人,違心做事是讓她常覺疲憊,但很多時候卻也不得不,這一世偏偏又生在一個做買賣的人家,雖不想再經商,但白白賺錢的機會就這樣放走了,她實在不忍心呀。
……
林氏見李叔又送來許多葡萄,聽聞何瑞跟旁人許下一份訂單,不禁微微皺眉,待何瑞散學回家就闆着臉問道:“瑞兒,你不好好讀書弄什麼葡萄酒,豈非不務正業?”
何瑞忙道:“娘,那天我拿葡萄酒給李嬸他們嘗的時候,正好有客人來也嘗了嘗,她很滿意,就要了幾斤,我想着李嬸家還有葡萄,不如就都釀成酒賣出去,既不糟蹋了不葡萄,又能賺錢,到時候把賺的錢都給李嬸就是了。”
林氏冷着臉聽着:“借口不少,以後不準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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