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忙忙碌碌地走來走去,為手術做最後的準備。岑怡不知道要幹什麼,一直呆立在薛中理身邊裝忙,也沒人來指責她。她看到糯糯身上已經被畫了好幾個符号,應該是待會兒要下刀的地方了。
很快,手術一切就緒,隻等開始。
一個人拿着手機站在手術床另一邊,其他所有人列成一排,面對手術床立着。
薛中理站在中間,喊道:“默哀。”
岑怡瞥了一眼其他人,跟着低頭,以示默哀。一分鐘後,薛中理又道:“鞠躬。”
一排人齊齊鞠躬。
做完這些,手機拍攝就停止了,器官摘取手術正式開始。第一把刀是薛中理自己拿的,拿起來幾乎沒什麼停頓,朝着糯糯的肚皮就劃了下去。那流暢度、穩定度,詭異得讓岑怡莫名産生“不像是人肉”“人體這麼容易打開”之類的混亂念頭,整個人都有點走神。
她見多了鬼殺人,血腥畫面見得不少,可“人切人”的場景還是頭一次見。眼前所見似乎比看到厲鬼更叫人毛骨悚然,激得她天靈蓋都麻了一下。
薛中理很快放下手裡的刀,手攤在岑怡面前要求另一把。
岑怡其實不認識手術刀,但她居然靠本能就毫不猶豫地抓起了一把刀。現場沒人指出她抓錯了,她拿起刀,手挪到薛中理的手上方時,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不能給他!
——這地方……很可能不是真的摘取場景!
念頭劃過的瞬間,也就在岑怡把刀放下去的前一秒,她猛然握緊了手裡的刀!
薛中理愣了一下,偏頭看他,眼帶疑惑。
岑怡和他對視一眼,然後當着他的面轉動手指,手術刀在她手裡飛快反握,驟然往下一紮!
“啊啊啊——!!!”
薛中理慘叫着摔下去的瞬間,黑煙代替了鮮血從他手上的傷口湧出來。岑怡下意識地往後躲了兩步,撞在後邊的架子上。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周圍的醫生護士搖身一變,都變成了鬼魂。廖美顔、楠楠、徐英,甚至李護士,之前那個玩家王護士,還有兩個死掉的保安,全都在這裡。
黑煙彌漫中,他們朝着薛中理緩緩走來。室内的電壓變得極其不穩,各盞燈忽明忽暗,滋滋作響。岑怡下意識看向距離自己最近、最亮的無影燈,它的明明滅滅閃得人眼睛都要瞎了。而就在某次無影燈再次亮起的時候,床上的糯糯也猛然睜眼!
這瞬間,無影燈啪地一聲暗了下去,徹底燒壞。
糯糯渾身赤裸,肚皮還開着口子,鮮血直流。她從床上下來,血液留到哪,黑煙就從哪裡湧出。她的眼珠子赤紅,盯着地上打滾的薛中理,張嘴道:“醫生,我的心髒呢?我的腎髒呢?我的肝髒呢?我的眼睛呢?”
這個場景下明明她還沒被摘器官,岑怡正疑惑,糯糯背後忽地飛起一隻玩偶兔子。兔子髒兮兮的,渾身沾着煙灰和血漬。最怪異的是,它的兩隻紅眼睛不見了,肚子也破開,棉花漏得到處都是。它同糯糯一起逼近薛中理,跟唱雙簧似的:“醫生,把我的心髒還給我……把我的眼睛還給我……”
鬼魂們圍着薛中理而去,室内的黑煙也愈發濃烈,被纏繞的中心就是薛中理。岑怡則是默不作聲地漸漸退到外圍。畢竟這麼多厲鬼怨氣,要是纏上她,她就得直接完蛋。
而黑煙中心的薛中理,煙霧附着在他身上,他邊打滾慘叫,邊扭曲自己的身體,漸漸變成了怪物。他的手在黑煙裡揮舞,變得又長又黑,關節詭異反折。背後也高高隆起,有東西撐破了他的手術衣,撕拉一聲散開來。岑怡定睛一看,那竟是另外三雙手!
這三雙手長得大小不一,形狀奇怪,隻有黑乎乎的顔色是統一的,在空中亂舞。而這些手長出來後,薛中理的背部隆起也沒消除下去。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身形莫名變得巨大,佝偻着背,直不起腰。他的眼睛被黑煙侵蝕,爆滿血絲,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眼眶裡脫出來。
“你們這些雜碎……!”
薛中理、或者說那個怪物的聲音也變得沙啞又混沌,難聽得很,其中的威懾力也很足夠:“明明是你們自己活不下去,最後給人類社會做點貢獻而已!”
他邊說邊舉起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手,沖着衆鬼沖了過去:“反正不摘你們的器官,你們也就是被燒成灰扔掉而已,和垃圾有什麼區别?!你們活着也沒用,倒不如死了給我賺點錢,還算稍微有點價值!”
他一隻手就能拎起楠楠,然後再用力把楠楠往地上猛力一掼!他還抓到了糯糯的玩偶兔子,兩隻手一起扯,要把它撕開。一下沒撕動,他就把好幾雙手齊刷刷抓上去,在空中瘋狂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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