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蘇浩背靠大樹席地而坐。他拿出随身攜帶的箫吹奏起來。
落寞的身影,幽怨的蕭聲,還有那被風吹起的亂發和衣擺,落入大家眼裡。
毒姑聖、巴山、石頭、阿力等人都不約而同望過去。突然想起多年前南疆的曠野上有一個孩子也是這樣默默吹奏着這首樂曲。
殿下那時剛被貶南疆,不過七歲。心裡難受時就會拿出萱妃娘娘的遺物吹奏娘娘最喜歡的曲子,這首曲子是娘娘生前創作,一直沒有賦予名字。死後,殿下将它取名“思念”。
這首樂曲曲調悠揚綿長,聽着像是情人間互訴衷腸時耳鬓厮磨下的呢喃,又像離别已久不得相見時如泣如訴的情愁,更像是失去所愛後哀莫大于心死的落寞,反正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殿下就這樣一人一箫,在南疆整整吹了兩年,直到小公子出現。
“玉哥哥,你能教我吹箫嗎?”一個軟糯的聲音突然闖入耳中,絲毫沒有突兀地同樂聲融合在一起。
羽那時剛被殿下領回王府不過短短數日,然而他卻像是一股春風吹開了一直被冰雪覆蓋的玉王府。
孩童軟萌的聲音如同甘露,瞬間撫慰了人的心靈。一雙如寶石般清澈的眼眸更是掃清了殿下眼裡的陰霾,瞬間洗滌了整個玉王府内的悲涼氛圍。
“你想學?”殿下放下手裡的箫将小公子抱在腿上,手把手教他。那一天他們坐着吹了很久很久,久到都忘了時間,直到阿力去催他們吃飯,他們才發現天色已晚。
記得那時的他們還很年幼,一個九歲,一個四歲,正是天真無邪的年紀。
那之後,玉王府便煥發了生機,時常聽到小公子叽叽喳喳的聲音。寂寞的曠野裡也不再隻有惆怅,還能聽到除樂曲之外的笑聲,那是繼殿下母親離世後殿下第一次笑,笑得非常開心。
想到這裡,毒姑聖不禁紅了眼眶,給巴山和石頭療傷的手抖得連自己都控制不住。
“教父。”石頭和巴山也都紅了眼眶。尤其是石頭,自從跟着小公子離開玉王府後,他已經好多年都不曾聽到這首樂曲,如今再聽竟多了些物是人非下的傷感。
“小公子,你還記得這首曲子嗎?小時候,你最喜歡聽殿下吹箫,常吵着要他教你,有時一學就是一整天。你不知道其實大家都不喜歡聽,因為殿下隻有在想念娘娘或者心裡難受時才會獨自一人偷偷跑去曠野,我們隻要找不見他或者聽到箫聲就知道殿下不開心了。是你改變了一切,給我們帶來了歡樂,讓我們知道原來箫聲也并非都這般幽怨,也可以充滿笑聲。”馬車上,阿力哭得很厲害,他抱住羽道,“小公子,你醒醒吧!幫幫殿下也救救自己,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阿力的祈求被風吹散,留下的不過是臉上止也止不住的淚水。他掏出藏在懷裡的匕首遞到羽跟前,哭着道:“兩年前從南楚回來,殿下就把這把拉孜刀交給了我,他說送你的那把你若不喜歡就換成這把。可我一直沒有機會給你,那時候昏迷不醒,教父将我攔在外面,你醒來後我人又不在你身邊······。”
石頭在南楚紅河船上受責罰後便被送回了京城,羽身邊隻剩下阿力和毒姑聖。那會兒阿力天天守在門口就想看羽一眼,但他一直沒醒。後來蘇浩受重傷,毒姑聖趕往京城,青邪擔心老人家年紀大了路上沒人照應遂讓阿力一路護送,以至于阿力和羽後來再沒見過,直到這次跟着蘇浩一起過來。
“小公子,你可能不知道殿下這次傷的有多重,好幾次在鬼門關徘徊,若不是教父一句‘你若死了,小公子怎麼辦?’才将他從死神手裡拽回來,怕是你們早已天人永隔。”見羽一動不動,癱軟的手始終耷拉在身旁,阿力泣不成聲,他将匕首塞進羽手裡,丢下一句“這把匕首你拿着,以後若再有人欺負你,你就殺了他。”後便匆匆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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