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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司心柔背着雙肩包去上課,剛出巷子就見艾荀站在梧桐樹下朝她揮手。
“你什麼時候來的啊?”司心柔停下咀嚼面包的嘴,滿口食物“嗚噜噜”地問道。
“哦,我早來了,見你準備出門,就先在這等了。”艾荀擡起手背蹭了下巴,面色蒼白。
“你剛才去過院子了?”
“嗯。”艾荀點頭。
司心柔心想,這家夥到底什麼時候來的?這以後可怎麼辦,他随時都可能來到她身旁,而她卻不知他的存在,這對她好不公平啊,司心柔皺眉不語,低頭隻顧朝前走。
“心柔,心柔,怎麼走這麼快?”艾荀幾個箭步跟上來,側頭看見司心柔皺皺巴巴的神情:“怎麼,你生氣啦?”
司心柔仰臉朝艾荀掃過一個白眼,癟了癟嘴:“嗯,有點,憑什麼你可以監視我,而我卻一點都不知道你在不在,什麼時候來的,這很不公平。”
“心柔,我沒監視你,早上時間緊張,我就沒打擾你,見你要換衣服,我就先出來等你了。”艾荀面色窘迫得愈發蒼白,眼眸裡盡顯無辜。
“那……下次你來時,必須第一時間敲門,走時,也要告訴我,這樣才公平。”司心柔面色柔和了,語氣裡透着股撒嬌的意味。
“好,我保證。”艾荀下巴松弛了。
兩人路上聊了些日程安排的事,一進校園,艾荀便隐身了。
雖然看不到艾荀,司心柔知道他就在自己身旁,心裡有種特别的感覺,就好像她的影子有了靈魂,随時随地都陪伴着她行走,她有時就想對他說點什麼,走到池塘邊時,司心柔指着池塘中央盛開的蓮花,欣喜道:“艾荀,你看,那是一對并蒂蓮,開得多鮮妍啊,去年也開過的。”
艾荀并肩站在司心柔的身側,聽見司心柔叫自己的名字,他小有激動地望着她,見司心柔紅撲撲的小臉笑靥如花,順着她的手指,他看見了那對碩大粉紅的并蒂蓮,他記得這個池塘曆來就有開并蒂蓮的傳統,他以前也來看過,但從沒今日這樣興緻盎然,難道是司心柔的情緒感染了他?他笑着應道:“是啊,不隻是去年,很多年都有開呢。”司心柔聽不到他的聲音,他抿唇收笑,再不作答,隻是目不轉睛地盯看着司心柔。
“司心柔——司心柔!”遠處傳來張慧珊的呼喚聲。
司心柔扭頭向張慧珊招手,張慧珊颠颠地跑來,兩人對着并蒂蓮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就朝教學樓走去。
艾荀在後面溜溜達達地跟着。
進了大階梯教室,張慧珊找了一對空座位沖司心柔招呼:“心柔,坐這吧。”
司心柔掠過那對空座位去了後面的一排,後面有幾個連着的空坐位,司心柔先将書包放到右邊位子上,用手拍拍,示意艾荀坐下來。然後又指着左邊的座位對張慧珊道:“慧珊,你坐這吧,我就圖有個多餘的位子放書包。”
張慧珊瞅了眼司心柔的書包:“以前也沒見你這麼講究,書包還要單獨占座”,然後走過來坐在司心柔的左邊。
艾荀笑着坐下,書包與他軀體的一部分重合了。
張慧珊掏出書、手機和一支筆,忽然站起身,從司心柔的頭頂将自己的包扔在司心柔的包上。
“哎——你倒是說一聲啊。”司心柔深感意外。
“放個包,我自己就行,不勞司小姐了。”張慧珊擠眼逗弄着司心柔。
司心柔伸手将兩個包向座位的邊緣處挪了挪,兩個包疊放着,她不知艾荀是何感受,隻是皺着眉頭上下目測,就好像看見艾荀正端坐在座位上被兩個大包壓着一樣。
艾荀用手在空氣裡點了點司心柔的腦門,洞穿了過去,他覺得這個姑娘真可愛,那些包和他的身體疊加着,他們是兩個空間的事物,互不幹擾,并沒給他增添什麼不便。
司心柔上了一天的課,覺得自己比以前專注和認真了許多,也許這是艾荀在她身旁的作用,她想向艾荀證明自己不是渣到了極品。
下午課結束時,司心柔與張慧珊在教學樓門口分開了,司心柔沿着主幹路的林蔭道向大門走着,忽然,艾荀現了身,輕拍司心柔的手臂,聲音低而啞:“心柔,我想喝奶茶。”
司心柔扭臉打量着艾荀,見他有些無精打采,他嘴邊挂着恹恹的笑,司心柔驚訝道:“你怎麼啦?不舒服嗎?”
“嗯,有那麼一點……你要是給我買杯奶茶,我就會好很多。”艾荀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說出了口。
司心柔噗嗤樂了,她覺得艾荀忸怩的神态和語氣就像個小孩子向大人要求買雪糕的樣子,她轉而又覺得不對:“你不是不吃也不喝的嗎?怎麼又要喝奶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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