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樂央笑着看了她人,左芹輕輕拍打着自己的腦袋,言語帶着懊惱:“哎呀,瞧我這記性,跟你在一塊兒竟然把其他人給忘了。”說完,她轉過頭去,目光投向她們,問:“過幾日就是賞花宴了,可願意與我一同前往?”
池樂靜微微上揚嘴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她用餘光迅速瞥了一眼池樂央,心中暗自思忖她這次總算沒有忘記提及她們。否則,她自有法子:“左娘子親自相邀,我們豈有不去之理?”
夜幕降臨,萬籁俱寂。池樂央正在酣睡之中,突然被一陣輕微的搖晃喚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秋露站在床邊,輕聲說道:“二娘,蘇姨娘前來求見。”
池樂央眉頭微皺,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坐起身來,披上一件鬥篷,走向正堂。
便見蘇明滿臉焦急的神情,她快步上前,拉着池樂央手臂:“二娘,快救救四娘,四娘感染風寒,現在渾身發燙,已經昏迷不醒。”
池樂央心頭一緊,連忙吩咐秋露去叫小厮盡快請來郎中,然後與蘇明一同匆匆趕往聽雨閣。
一路上,蘇明腳步匆匆,顯得十分擔憂。池樂央緊跟其後,當她踏入屋子時,目光随即落在了躺在榻上的池樂安。
隻見池樂安的小臉紅得不尋常,嘴裡還不時發出呢喃細語的聲音。
聲音太過微弱,池樂央根本無法聽清她說些什麼。
下一秒,蘇開始擦拭眼角的淚水,但池樂央并沒有多問什麼,她以為蘇明隻是太過擔憂池樂安的狀況,于是輕聲寬慰道:“蘇姨娘不必過于擔憂,郎中正在趕來的途中了。”
接着,池樂央又疑惑不解地詢問:“白天的時候還一切安好呢,怎麼突然間就病情如此嚴重了?”
聽到這話後,蘇明明顯一愣神兒,原本正在擦淚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她緩緩轉過頭來,眼神複雜地凝視着池樂央,嘴唇微微顫動卻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一言未發,又轉身輕輕撫摸着池樂安的臉頰。
見狀,池樂央心裡頓時明白過來,這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必定非同小可啊。
蘇明不肯說。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池樂安貼身婢女碧海身上。
碧海則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一會兒看看蘇明,一會兒又瞅瞅池樂央。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麼所以然。
池樂央怒斥道:“都到這節骨眼兒了,你們還支支吾吾個什麼勁兒啊!有話直說便是。”
碧海被吓得趕忙跪地叩頭,邊磕邊說道:“二娘息怒!其實四娘自從回到聽雨閣後,就一直對三娘之前說過的那些話耿耿于懷,整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僅如此,還久久地坐在窗前,婢子們苦苦哀求她去歇息,可四娘就是不聽,還說什麼隻有這樣做才能讓自己忘卻那些讓人難受的話,心裡才會好過一些……”
蘇明紅着眼吼道:“亂嚼什麼舌根,主子之間的事是能由你說的?要不是我兒病着,看我不掌你嘴。”
碧海埋着頭也小聲啜泣。
是了,本該責罰池樂靜的,可送走左芹後,三人都相繼離去墨香院。
池樂央打量着蘇明後背,半晌後,她說:“姨娘放心,天亮我定帶三妹過來,求四妹原諒,便是原諒,我亦不會輕易揭過。”
“多謝二娘做主,可這事就不必了,我與四娘什麼的都不打緊,隻求能治好她就罷。”
這時,郎中也趕了進門,由着他診斷,問了做了什麼吃了什麼之類,得了結果是氣急攻心才昏迷,又加上吹了,涼風才會這等嚴重。
郎中寫了方子,池樂央讓秋露去庫房撿藥。
碧海将池樂安扶起,蘇明一勺一勺的喂,始終不進嘴。蘇明急得讓碧海掰開嘴,藥才被喂進。
“快天亮了,二娘早些去歇歇。”蘇明模樣疲憊,聲音沙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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