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澄聞言,從口袋掏出一把鑰匙跟一張門禁卡遞給陸澤遠,“這個給你,那我先走了。”
還未等陸澤遠開口,夏澄又道:“對了,冰箱裡有我剛買的壽司,你餓了的話就吃掉吧。”
“謝謝。”
關門聲響起,陸澤遠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好像每次跟夏澄見面時對方都在趕時間,五年前是,今天也一樣。
陸澤遠粗略地掃了一眼自己的房間——是個帶浴室的主卧,比他想象的還要再大一些,即使放了雙人床跟一張不小的書桌,活動空間也并不窄小。床正對着的是占了一面牆的嵌入式衣櫃,鏡面式的櫃門顯得房間更為寬敞。
陸澤遠挺滿意的,除了床頭正上方挂着的網格架子上纏着的星星串燈,乍看之下實在是有點突兀。
正打開行李箱準備收拾一下時手機響了起來,是裴瑾打來的語音。
“你到了沒?”
“剛到。想不到你還挺少女,晚上睡覺還得開個星星燈。”
“我這叫浪漫,你可别給我拆了,我當時弄了好久的。”辯駁完,裴瑾全然忘了陸澤遠是給自己接盤的:“怎麼樣,兄弟我沒坑你吧?房間大,離學校近,附近有商場,房租合理,室友人也不錯。”
“确實,人美心善。”陸澤遠難得地覺得發小靠譜了一回,“你記不記得我說過我剛到這裡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學長?”
裴瑾頓住,問道:“什麼學長?”
“我剛到墨爾本那天,帶我去宿舍的那個人,就是夏澄。”
裴瑾終于反應過來:“我靠?是夏澄?”
好友的反應并沒有讓陸澤遠感到意外,他的确從未主動提起過當年遇到夏澄的事。僅有的一次也是在拒絕别人的表白後,在對方再三追問之下才說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裴瑾碰巧撞見了表白現場,得知發小原來心裡有人,抓着陸澤遠刨根問底後便說要發動一下身邊的朋友幫忙找人,但當時陸澤遠隻道算了,導緻裴瑾一度以為這是他編來搪塞自己的。
陸澤遠不是沒找過人,在遇到夏澄之後的頭幾個月裡,他掐着初遇的時間地點蹲人,想着說不定能再見一面,但他再也沒遇見過夏澄。
但不得不說,當時裴瑾的提議讓他有些心動。華人留學生的圈子本就不大,再加上陸澤遠知道夏澄的專業和年級,甚至知道他住在舊宿舍區,隻要将這些信息在留學生的大群裡一發或者找個公衆号幫忙,找到夏澄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這麼大張旗鼓地找人,隻怕會唐突到對方,陸澤遠不想這樣。
得知發小時隔五年再次見到心上人,裴瑾那顆不安分的心又在蠢蠢欲動:“既然人找到了,不是說你們都自帶gay達嗎,趕緊測測,是的話就上手追人。”
陸澤遠心說這人的不靠譜程度怎麼跟年齡成正比,反問道:“那要不是呢?”
裴瑾玩笑似的答道:“那就掰掰看呗。不對,你這是已經測過了?”
“沒,順其自然吧,你别給我搗亂。”
兩人又閑扯了幾句便挂了,陸澤遠看着打開的行李箱想起了裴瑾那句“掰掰看”的玩笑話。
陸澤遠是在高二那一年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喜歡男生的。青春期的男生正處在好奇心旺盛的年紀,陸澤遠在某個回校的周日晚上,一推開宿舍門就看到幾個室友擋在電腦前,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看着他,發現虛驚一場後将陸澤遠拉過來,說是有好東西分享。陸澤遠掃了一眼屏幕便知道他們在看什麼,婉言拒絕後戴上了耳機。
過了一會兒,陸澤遠隔着耳機聽到了室友們罵聲。
“靠,這怎麼還有男的和男的?”
“媽的,男人搞男人,惡不惡心。”
陸澤遠摘下耳機看過去,屏幕上交纏着的兩具身體、明晰的肌肉線條還有低沉的呻吟聲,無一不在顯示着那是兩個男人。
肉體拍打的聲音戛然而止,宿舍安靜了一瞬後又充斥起與先前無二的罵聲。
陸澤遠再次戴上耳機,有些慌亂地将音量調高,借以掩蓋自己過快的心跳聲。他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看到那樣的視頻後,第一反應不是排斥,竟是一種微妙又難以啟齒的興奮感。
之後的幾天陸澤遠開始不停地在網上搜索關于同性戀的信息,終于确認自己隻是取向小衆而不是不正常。再之後他就跟家裡出了櫃——準确來說隻能算是出了半個櫃,因為他的原話是“我好像喜歡男生”。
畢竟從小到大他還沒喜歡過什麼人,僅憑一個視頻就斷言自己的取向似乎有些果斷。
陸父陸母着實被兒子突如其來的坦白吓得不輕,但幸在二人都不是封建的人,或多或少對這個群體有一些了解,再加上陸澤遠那句充滿不确定意味的話,二人商量過後決定不刻意把兒子往任何一個方向上引導,隻是笑着說如果以後遇到了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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