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這位如今坐在這都指揮使的位置上,又哪裡得什麼空閑?今日卻這般快趕來,趕來後,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操心了一遍,說的話,做的事,無不穩重、無不缜密,想來在路上就已想好了,足見慎重!
再來說這‘阿甯’的稱呼,眼前男人氣場是一眼看過去就要避其鋒芒的淩厲,是穿鑿冬夜的冷峭,還帶有不緊不慢的恣意傲氣。
可念到這二字啊,當真藏盡了溫柔,是就算想藏着、也會不由自主溢出來。
所以,今日這無處不在的穩重與缜密中,哪裡又沒有藏着這份無處不在的溫柔?
當真與這位形象不符,偏又讓人新奇的很,新奇得鄭氏都想再看一眼沈芷甯,怎麼就被這樣的男人牢牢刻在心上,是的,就是刻,并非放、并非挂念或是其他等等。
隻有‘刻’這個字眼才能形容他如今這頗不合規矩卻又可以說在情理之中的急切話語。
是急切的,盡管秦北霄穩住了情緒與語氣,聽起來很是平穩,但還是急切的。
顧家死活看不上的婚事、死活看不上的人,轉眼就比他們門第更高的秦家定去,那真是有好戲看了,鄭氏這樣想到。
沈家夫婦與齊家人自然都應了秦北霄的這請求,鄭氏還特地送了秦北霄一段路,快至沈芷甯那院子時才走。
沈芷甯正在屋内心不在焉地翻閱書籍,翻了幾頁,又将書本輕蓋在面上。
這退親的事一出,實在顧不了其他的事了,那顧夫人給她的羞辱極大,可相比于這個,她更覺着對不住齊家,畢竟齊家什麼事都沒做啊,平白無故因她遭了這麼一遭……哎。
門被敲響了。
叩了兩下,外頭也沒什麼聲響。
沈芷甯被書本蓋住的聲音悶悶傳出:“雲珠,我吃不下,你且莫來了。”
方才不是就說了嗎,怎麼又來了?這丫頭越大越固執了。
門又被叩了兩下。
沈芷甯一個轱辘爬起來,嘴裡邊嘀咕邊走向屋門:“我說過了呀,雲珠,讓我一個人待會兒——你怎麼來了?!”
看清門口站着的高大男人後,沈芷甯驚得睜大眼睛,眼神往四周轉了一圈,立馬将人拉進了屋子,緊緊地閉上屋門。
秦北霄被拉進屋裡後,慢慢地理了下袖子,藏起了嘴角的笑,拎着手中的食盒随意地站在那處。
沈芷甯瞧他這幅不緊不慢的樣子,更急了:“你怎麼走正門進來?沒人看到吧,看到就遭了!”
“不從正門進來,還能從哪兒進來?”秦北霄走至一側,将食盒放在桌案上,撩袍坐下。
“在吳州你都是翻窗的——”沈芷甯說到這檔子事,笑了下,也不說了,這都是秦北霄的狼狽事情,現在要是被傳了出來,他這都指揮使的面子往哪兒擱,于是道,“你今日來,還掐在這個點,莫不是聽到什麼消息了?”
他定是知道了,哪裡像不知道的樣子。
“什麼消息,是你被那不長眼的顧家退親的消息嗎?”秦北霄慢悠悠拿起茶杯,放至薄唇邊道,盡管還喝着茶,可那瞥過來的餘光一直在沈芷甯身上。
沈芷甯聽到這話,像是洩了氣一般,癱在他旁側的椅子上:“可不,我也不知那顧夫人到底怎麼想的,你說退親一事哪能擺在台面上來說,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啊,你掐我作甚麼?”
沈芷甯捂着自己的臉,躲開秦北霄的手。
秦北霄像是沒做過這件事一樣,淡淡地收回手道:“還想着這糟心的事作甚麼,先吃些東西,聽你丫鬟說你今日什麼都未吃。”
沈芷甯不肯吃,她哪還有心情吃得下。
“犟死了,”秦北霄屈指敲了下她額頭,沈芷甯捂向額頭,一副你再這樣我就喊人的防備狀态,又聽秦北霄接着道,“你擔心齊家的聲譽受影響,我給你個準話,不會讓此事發生,好不好?”
他的聲音清冷,卻又是哄着她的語氣。
沈芷甯聽到這話,一下就散了所有的愁緒,心情笑漾了開來——
連她也不知道為何聽了秦北霄這句話,就信他能将此事辦穩,信齊家的聲譽真就不受影響,可她在他說完的那一刻,當真全身放松了。
也再也沒有比秦北霄更了解她的人了,别人隻當她是因着那顧家人當衆退親羞辱她不悅,實則最主要真正另她不悅與擔心的,不是這檔子事。
“你說的啊,”沈芷甯開始注意到了他帶來的食盒,湊過去瞧,“你帶了什麼吃的來?難不成帶着食盒翻牆進來的嗎……”
她邊嘀咕着邊掀開了食盒蓋,驚喜道:“鬼蓬頭!”
鬼蓬頭也叫燒麥,沈芷甯在吳州時常拿這當早點吃,她也确實有點餓了,伸手想捏一個往嘴裡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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