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好一會兒,秦北霄将她撈起,見她哭得眼睛一圈泛紅,鼻子也通紅,還不肯停下,身子一抖一抖着,委屈地與他對視。
秦北霄又好笑又心疼,嘴裡的話卻不饒人:“這哭成這樣,明日臉腫成發面饅頭我看你怎麼出門……”
可盡管這麼說,大手就是将人攬過來、摟在懷裡,屈指輕柔地劃去她臉上的淚水,又安撫着揉向她的發。
沈芷甯在他極緻的溫柔下,埋在他胸前,悶着聲哽咽道:“哭還不行了,那我明日便不出門……”
……
新沈府内,衆人有條不紊地整理從吳州帶過來的行囊,另一方的顧府,則如火如荼地接待祝賀顧熙載高中的八方來客。
甯氏忙得腳不沾地,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但那張臉泛滿紅光,無比利索地從府裡這頭到那頭。
她宛若沙場的将,偌大的顧府就是她的戰場,手指一點,府内上下衆仆從無不聽從指示與号令。
不過,這等威風遠不及來往人家那些夫人投來的目光讓她從心底裡感到滿足。
目光是豔羨的,嫉妒的。
或者是将她擡高了看的。
以至于交談言語都與平時不同,無不吹捧、無不贊揚,但一兩句中還是會夾雜着幾分酸味。
甯氏不計較。
且酸着,酸得心裡頭泛水,反胃的也是她們自個兒不是?
盡管說不計較,但聽還是要聽的,這日結束,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後,半卧在榻上的甯氏合蓋着茶碗,聽着周遭婆子與丫鬟說起今日哪位夫人臉色不大好,她自會抿唇一笑。
笑過幾回後,婆子丫鬟們說小姐回來了。
顧婉婷今日去了一趟明家,尋了明黛,二人在閨中玩了好些時候,這會兒子才回了家。
“婉婷來了?今兒膳房做的芙蓉糕當真不錯,不少太太夫人都誇着呢,娘特地給你留了一盤,”甯氏坐直了身子,見婆子解了顧婉婷身上的披風道,“再過些日子,咱們也要上門回禮,還得多做幾件新衣,明日去庫房拿幾批好料子給小姐挑挑。”
最後那句話自然是對底下的丫鬟婆子說的。
解了那披風後,顧婉婷随性地坐在了甯氏的塌上道:“糕是吃不下了,今兒個明二夫人讓人準備了好些飯菜招待,多了幾口,現在肚兒還撐着呢。”
甯氏聽到這句話,給貼身婆子使了個眼色,待她将下人們都帶出、門也緊閉後,才開口問道:“那明二夫人可與你說了什麼話?”
這兩日招待來顧府的客人很忙,可再忙,都沒有熙載的親事重要。
心心念念着與明家的親事,這放眼望去,能配得上他們顧家、配得上熙載的,也隻有明家的明黛,而不是那什麼犄角旮旯出來的低下門戶。
三年前家中那老婆子身子還康健着,性子又強勢,自作主張替熙載定了那門毫無用處的親事,她沒得法阻止。
可如今不一樣了,那老婆子身子差了,管不了事,熙載又高中,她既有那權利做主又有别人說不出錯處的理由,這門與沈家的親事,她退定了。
“明二夫人倒沒說什麼話,就讓我帶話給娘親,祝賀哥哥高中,但想來近兩日顧家門庭若市,就先不來給娘親添麻煩了,過幾日定會親自上門拜訪,”顧婉婷道,“黛兒倒是問了好幾次哥哥。”
“她也真是客氣,昨日已經派人送禮來了,”甯氏笑道,“明黛問起你哥哥也屬正常,如今殿試結束,哪家不知道我們顧家接下來要将熙載的親事辦了。”
顧婉婷一聽這話,立馬道:“娘親莫不是真要哥哥娶了那沈芷甯?我可不認她當嫂子!簡直要被人笑話死!”
說着,将身子轉了過去。
“娘還沒說什麼呢,你倒是先氣上了,”甯氏伸手搭在顧婉婷的肩上,将人轉了回來,“别人不知道娘的心思,你難道也不知道娘嗎,這門親事我何曾同意過,隻是要退了,必得要告知你祖母,可告知了你祖母,這親事怎麼退得了?”
顧婉婷聽出了甯氏的意思:“那娘是不打算……這恐怕不行啊,娘親。”
這退親的事哪能不告訴祖母,若到時候鬧大了,顧婉婷想想都覺着恐怖。
甯氏立馬否認了:“娘親知道不行,這不是在想辦法嗎?”
但她确實不想告知那老婆子,私自将親事退了,到時候木已成舟,誰還能再将這事翻過來?就算那老婆子怪罪于她,為了熙載的将來,怪罪也就怪罪了。
甯氏心裡有了主意,便不打算再動搖。
待顧婉婷回自個兒的屋子,她細細盤算着,直到晚間,丫鬟進來禀報說三少爺過來請安,甯氏才回過神,忙起身到門口去迎着顧熙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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