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說起規矩來了,當年剩他們寡母獨子時、可曾按照規矩接濟?”沈老夫人冷聲道,“派去的丫鬟還沒回來嗎,罷了,我想想那姓陳的小子就是去找芷甯了。”
沈老夫人說到這兒,停頓了一會兒,看向許嬷嬷道:“你确定李先生是收了芷甯為徒嗎?這師徒關系可不能随便說,是要記上去的。若真是,那今日這事還有轉機。”
許嬷嬷确定道:“老奴聽五小姐提過一嘴,想來五小姐不會随口說這事。老夫人說的對,若李先生之前若真收了五小姐為弟子,那真的還可以繼承,這古來這樣的事也不少,都是膝下無子的、便由徒弟來代替,隻要将東西拿到手,回頭再交餘氏,但就是五小姐也是女子,恐李家人還要拿此事做文章。”
“女子無妨,現在缺的就是那個名義,餘氏沒有那麼名義在,老祖宗的規矩就是不能繼承,可芷甯是關門弟子的話,可是有那個名義在的,老祖宗的規矩可沒說女弟子不能繼承,”沈老夫人慢聲道,“就是這樣,我怕那李家人還不肯放棄,畢竟李知甫的東西,真要派上用場、還可以為他們博個前程,除非他們不敢拿這來博前程……”
說到這兒,沈老夫人面色凝重,陷入了沉思。
“老夫人,老奴不太明白,”許嬷嬷面上出現疑惑,“什麼叫不敢拿這來博前程,他們這般不要臉,這拿李先生的那些個遺物與書籍去找個大儒拜師,靠着那大儒推舉進入官場也并非不可。”
“可若無大儒肯接受呢?若接受了便得唾棄呢?”沈老夫人道,“他們李家人怕的是沒前程,今日他們要是知道今日硬要搶這東西,今後非但沒前程、恐還會連在江南的地位都不保,他們可還會争?你方才說的對,齊家與沈家的分量不夠,确實不夠,得給芷甯找個有力的靠山。”
沈老夫人一說完這話,立即起身,語氣犀利堅定:“你去拿紙筆來,我寫兩封信去京都。”
這邊西園,已鬧得不可開交。
李家來了三人,李家族長李譽與其子李全濟,還有他那孫子李鴻業。
沈淵玄方罵完,李全濟道:“沈大人,我也敬您叫您一聲沈大人!今日這事,一是我們李家族内的事,二都是祖宗規矩!我們可都是按着規矩來的,半點都沒逾矩啊,父親您說是不是,知甫他沒個兒子,理應他的一切财産與遺物都給了他最親的侄子鴻業來,這事向來都是這麼辦的,回頭出殡這牌位就由鴻業來抱了,也算是對你伯父盡了一片孝心了,鴻業,知道了嗎?”
“父親說的是,以後我每到清明,我自當也會給伯父祭奠。”李鴻業回。
屋内已是劍拔弩張,沈淵玄聽了這番話,當真是氣得說不出什麼,楊建中更是一臉怒氣看着李家三人,餘氏哭得凄慘:“什麼一片孝心?我們母子倆當初差點餓死的時候,你們可曾在手縫中流出個半個子給我們母子?現在我兒死了!你們要來争他的财産了!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兒靈堂就在一旁,你們今日就來吵他的安甯,你們給我滾!滾啊!”
餘氏把茶碗往站着的李全濟摔去,茶水全潑了他一身。
“你這老東西——”李全濟差點就要動手,楊建中立即拍桌:“你這孽畜今日敢動手,随後就跟我回衙門!”
李全濟讪讪看了一眼楊建中,又挺了挺腰背,冷哼一聲:“我也不跟你們多廢話,我們今日就一句話,知甫的财産遺物我們拿定了,這本來就是明面上的規矩,我們做的也沒什麼錯。你說你都這麼大歲數了,用不了幾個錢,半隻腳都要踏進棺材了,還守着那些東西幹什麼!難不成還要帶棺材裡嗎!”
餘氏被這尖酸刻薄的話氣得捂着胸口:“你們這是強盜啊!我告訴你們,今日你們要拿走,除非我死了!就算拿了又怎麼樣,出去照樣被戳脊梁骨,你們半夜可還睡得着啊?”
坐着的李家族長李譽拿起拐杖狠狠敲了幾下地面,那渾濁的雙眼一直盯着餘氏:“你也是個貪的,你說說你一個女人,做妻子做母親,哪一項做到位了?當年我就勸顧行,把你休了再娶一個,他不聽,年紀輕輕活活就被你克死,當時你說我們污蔑你,現在顧行的獨子都被你這女人給克死了,就你還活着,克夫克子,害了我們李家的男丁,你怎麼還有臉說出那些話來?”
餘氏睜大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李譽,眼淚直流:“大哥啊,你說的這些話,可要摸着良心說啊,我嫁入李家以來,是勤勤懇懇相夫教子……”
這世上,或許再也沒有比獨子死後還要被罵成克子再傷人的了。
“說什麼相夫教子,人都死了,又沒個兒子,繼承什麼啊?”李全濟一擺手,滿臉的不耐煩,“帶我們過去拿東西,否則今日你們誰都沒想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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