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一晚,寒光吩咐明素炒幾個好菜,給窦翁送行。他原本早就要走了,隻是留着想見見女兒。
誰料窦女一直沒有出現,直到小倩燒了鬼信一問,才知窦女悄悄跟着南三複,回太原去了。
燕赤霞從山下買來了幾壇子米酒,窦翁給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怎麼都勸不住。最後,他看着米步雲,苦笑着道:“哎,明丫頭呀!老翁跟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
米步雲:……
他欲言又止,您老的眼疾程度怎麼比我還深呢。
一旁寒光初嘗米酒,覺得這酒不錯,喝下去澆滅心中的萬千愁緒。她來到這個世界也将近半年了,她所擔心的一切,都風平浪靜。
今日不是過年也不是中秋,她卻忽然想家了。
小倩看她雙頰微紅,似乎有些醉了,關切道:“觀主,您怎麼了?”寒光不言不答,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她扭頭問米步雲:“你家在哪?怎麼不回去?”
米步雲道:“哎!沒盤纏,說這個做甚。”話雖是笑着說的,末了,自個卻悄悄别過頭去了。
她問燕赤霞,對方正在抱手沉思,聞言道:“功名未就,不敢還鄉。”
明素和她的母親自有難言之隐,至于小倩,寒光斜斜看了她一眼,算了,還是不問了。她的頭腦有些沉,于是閉眼微微歇息,想起童年在那江南的小鎮,大柳樹下,奶奶給她講祖上捉妖的故事……
她自小父母離異,父親遠在帝都當大學教授,極少回家。便是偶然回來,看到她,也生疏的像個陌生人。
自小寒光就知道,父親壓根不喜歡自己。
不過她不在乎,她有奶奶足矣。直到兩三年前,奶奶也故去了……
夜已經深了,寒光婉拒了明素的攙扶,自個晃晃悠悠回到了廂房。檻窗未關,月光冷冷,寒光看到桌案上坐着一個小家夥,似乎是消失多日的狸奴。
借着酒氣,寒光也忘了狸奴平日是不讓碰的,笑着朝狸奴一撲,将它捕入懷中。桌案上有什麼東西硌得慌,好像是她的除魔劍。
狸奴不滿地喵嗚着。
她将臉頰靠在狸奴毛茸茸的腦勺後,閉着眼,小聲道:“怎麼,還生我氣呢?是我錯了,不該兇你。你這個小壞貓,失蹤這麼多天,我還以為你被黑山老妖的亡魂捉去吃了呢。”
狸奴:“……”
它罕見的沒有動彈,任憑寒光将它抱了起來,再一頭栽倒在床榻上,望着黑暗,喃喃道:“說起來,我都不知是生是死,還開了家破道觀,養了一隻小破貓……”
狸奴:??
它做錯了什麼?先是小壞貓,後是小破貓,幹脆走了得了。
狸奴掙紮了一下,寒光立刻抱緊了它,輕聲呢喃:“别動,聽我說一會話。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兇呢,不讓碰,也不讓摸,今日我偏偏要摸……”
她還沒伸出手,就被狸奴一爪子給按了下去。醉酒的寒光壓根沒有意識到一隻貓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還在笑道:“不讓摸……那就親一口……”
她的聲音有些斷續,還有些模糊,狸奴一時沒反應過來。趁着狸奴呆頭呆腦地坐着,寒光往前輕輕一湊——
“pia~”
狸奴一爪子按住她的唇,粉嫩的貓爪和柔軟的唇,貼在了一起。寒光睜着一雙明亮的眸子看着它,忽然眨了眨眼,困意席卷而來。
她輕輕一歪,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黑暗中,狸奴收回了爪子,冷冷地看着寒光的睡顔。這隻冷靜且憤怒的貓,不知在想些什麼,最後還是跳下床榻,溜出了廂房。
狸奴到了三清殿的後面,被稻草蓋住的地面下,有一個大窟窿,是當初槐樹精被天雷砸死的時候留下的。狸奴用爪子撥開稻草,跳了下去。
它壓低身子,從水晶下面的空隙裡鑽了進去,往裡走是一段隧道,腳下是青石闆鋪成的路。隧道的盡頭被一塊石闆給擋住了,狸奴伸出爪子,往上一按。
石闆緩緩上升,露出了隧道盡頭的密室。
石壁上懸挂着幾顆鬥大的夜明珠,倒映在水中,四周盡是瑩瑩光輝。石壁下是一汪深水,中間有一個荷葉狀的石座。
狸奴的前爪踏入了水中,下一秒,他整個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墨色的皮毛化作一襲黑衣,青色宮縧束在腰間,襯出身姿修長高挑。他信步朝前走去,水面微晃,倒映出他清冷的側顔,隐約能看到眉眼間的幾分倨傲與疏狂。
第025章:
時下已至二月下旬。
在北方遼闊的大地上,萬物萌發新生,河岸與田埂上染了一層淡淡的嫩綠色。當鋤頭敲開了被春雨浸軟的土地時,一口薄棺慢慢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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