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靠着,床上放了一個小活動桌。「對了。」
「嗯?」鞏敬恒起身前去取托盤,上頭有剛煮好的濃湯,濃湯散發着熱氣暈染了鞏君延的眼。
「堂叔,你什麼時候會意湯了?」鞏君延瞪着擱上桌子的濃湯,戒慎恐懼的問。
他們兩個大男人都不擅料理,鞏敬恒做出來的東西有辦法讓吃的人患腸胃炎三天瘦三公斤,而鞏君延連成品都做不出來,隻有将廚房炸掉的本事。
所以他們都是廚房終結者。可現在鞏君延竟然看見鞏敬恒端出熱騰騰還冒着熱氣的濃湯,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放心,是朋友做的。」鞏敬恒安撫一笑,「你聞這個香味,也知道絕對不是我做的。」
「也是。」鞏君延看這濃湯的色澤與香味,安心喝起來。
「好不好喝?」鞏敬恒瞥眼門口,笑問。
「好喝。」鞏君延一口氣喝光它,感覺頭沒那麼痛了,他露出一個笑容,點亮他蒼白的面容,「堂叔,請幫我謝謝你的朋友,她手藝員不是蓋的。」
「是他,不是她。」由于兩人使用的是英語,因此能輕易分辨出他與她的差别。
「真厲害,有這麼好的手藝。」鞏君延衷心的贊美,年輕的臉龐閃耀着屬于二十歲青年該有的陽光氣息。
「是啊……」鞏敬恒語意不明的應了句。
他高興不起來,一想起「友人」是為誰辛苦為誰忙,他就不知該高興還是生氣。想着想着,鞏敬恒忍不住拍拍堂侄的肩,「你辛苦了。」
「啊?」鞏君延不明所以的看着堂叔,直覺鞏敬恒說的頗具深意,讓他不由自主地凝會心神,想專注聆聽堂叔接下來的大論。
「啊?呃,沒什麼,對了,你剛剛想講什麼?」鞏敬恒發現自己不經意之間表現出什麼來,于是推推眼鏡,粉飾太平的問。
「我遇到一個好心人,他給了我手帕壓傷口,後來我就不省人事,是他送我回來的嗎?」鞏君延揚睫笑望鞏敬恒,蒼白的臉龐唯有唇色的輕牽帶動。
心底映現的卻是昏倒前掉落滿地的玫瑰花瓣,是因玫瑰早因失水太久枯萎垂落,還是因那位好心人的緣故?
鞏君延不知道,但他的心因此雀躍不已,直想找回那人好好盤問當時的情況。
「呃,我是接到醫院的通知,去醫院接你回來的。」鞏敬恒眼神亂飄,在心底咒罵。
他不擅說謊。尤其是在鞏君延的注視下更難将謊言說得好,他的眼神有股讓人無所遁形的緊迫,每每感受他的凝視,鞏敬恒都隻有「完了、完了,被捉到了」那種慌張。
「哦。」鞏君延失望的垂下眼睫,「那個人……」
「嗯?」鞏敬恒觀察他的反應。
「那個人,給我一種好懷念、好懷念的感覺……」鞏君延眼神渺遠,胸口像塞滿了什麼卻又像被掏空似的。
可仔細一想,卻又不知為何會有這種心情,于是鞏君延選擇遺忘。他的生命中該放棄的事物太多,很多時候,遇到不得不放手的情形,事後他唯一能掩埋心情的就隻有遺忘。
「你覺得他像誰?」鞏敬恒忍不住問。
「我不知道。」鞏君延看向窗外,「我連他的長相都不太記得,隻記得他的聲音……」
他逸去話尾,臉一紅,腦中突然出現限制級的畫面,忙穩住狂跳的心,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君延?」鞏敬恒見他臉上有不正常的绯紅,忙坐下要檢查他的身體。
鞏君延的身體比一般人弱上許多,還有先天性心髒瓣膜症,從小到大進出醫院無數次,然而身體的孱弱沒有讓鞏君延悻免于父親鞏瑞博嚴格的斯巴達教育,該挨揍時還是無法逃開。
小時候鞏君延以及兄長特别怕看到自己的父親,都甯願鞏瑞博不要回家,鞏敬恒家則完全相反,鞏敬恒天天都看得到自己的父親,有時候還會懷疑父親是否都将公事交給鞏瑞博處理,所以才能在十點時準時回家。
「我沒事。」鞏君延拍拍鞏敬恒的手,給他一個笑容,另一隻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它最近很安份。」
「那就好。」鞏敬恒與堂兄家的三個小孩感情都不錯,不過随着他們出國留學後便很少見面。
睽違十二年的再次會面,鞏君延已被異國的生活磨練得失去他該有的年輕活力,鞏敬恒一方面佩服一方面懷疑他如何熬過來,但因太久沒見面,他們都有所改變,仍在相互摸索相處方式,鞏敬恒也不急,隻希望鞏君延能活得開心……
但是,唉,鞏敬恒怎麼也想不到,原來……
「堂叔不必太過操心,我活到二十歲還沒死,就代表我還能活過另一個二十年。」鞏君延笑着說出他此生永遠不可能達到的歲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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