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唯恐天下不亂,快樂地接口道:“然後我就和他打賭,打電玩和查明前任首領複活的真相。我輸了就去‘羊’,他輸了就來港口Mafia。”
結果不用再問。
看中原中也現在辛辛苦苦、兢兢業業港口Mafia好員工的樣子,就已經知道赢家是誰了。
“那‘羊’呢?”藤原杏問。
中原中也平靜道:“本來我是讓他們自己推舉一個新的‘羊之王’的,他們卻說沒有人擔得起這個稱号。索性最後各自謀求自己的出路。有幾個還算不錯的,就跟着我進了港口Mafia,在我手下做事。”
這還要“多虧”當初藤原杏的各種威脅和清理成員。
藤原杏畢竟是管理一個龐大本丸的審神者,哪怕分裂之後暫時失去部分記憶,能力卻沒有随之消失。她甚至弄出了一套完整的管理章程,但凡是犯重要錯誤的,看在中原中也的面子上,藤原杏沒有殺了他們,卻趕出了“羊”。當然,失去“羊”的庇護,他們要想在鐳缽街生存下去,無疑會艱難至極。
藤原杏給出的理由讓中原中也十分能接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而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比起一冒出來就讓他們瑟瑟發抖的“惡魔”藤原杏,“羊”的成員越發覺得中原中也這是什麼人間天使!因此,他們對待中原中也的态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說東不敢往西,殷勤得不得了。
中原中也剛開始都有點不習慣。
但他不得不承認,比起先前任性妄為、什麼事都要他來處理的“羊”,被藤原杏修理過的“羊”,是更适合長遠發展的組織。
也正是因此,在中原中也打賭輸給太宰治、進入港口Mafia之後,“羊”的成員還能好好生存。
“跟着我進港口Mafia的,都是藤原姐你認識的。”中原中也笑了笑:“藤原姐要見見嗎?”
太宰治不滿地插話道:“誰要跟你去見那些人?切,每次讓他們做點事都做不好。”
織田作之助趕在中原中也發火前捂住太宰治的嘴,替“熊孩子”道歉:“不好意思,中原先生,太宰不是跟你說話。”
中原中也:“……”他看起來就這麼好騙嗎?
“對了,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那個前任首領複活的真相是什麼?”藤原杏好奇地問道:“我還沒來得及知道,就回來了。”
中原中也答道:“是當時港口Mafia裡一個叫蘭堂的家夥幹的。當初釋放荒霸吐的人就是他。他的異能力是亞空間,能夠在自己的空間内複活并操縱一個死者。”
“打破生死的存在?”藤原杏感興趣地揚了揚眉:“人還活着嗎?”
“死了。他當時釋放荒霸吐,就是想捕捉荒霸吐。”中原中也補充道:“而且,比起複活,不如說是傀儡吧?”
藤原杏頓時皺眉:“荒霸吐在你身上真是……到處惹麻煩。正好,我今天就幫你完全吞噬它。”這樣一來,中原中也就不會再因為荒霸吐的能量而暴走身亡。即使沒有太宰治的人間失格壓制,也可以自行控制。
中原中也的神色微微柔和:“那就麻煩藤原姐了。”
說實話,他本身是對此沒有什麼感覺的。比起那些,他反而更高興的是藤原杏安然無恙地回來。而且,還帶着過去的記憶。
“這件事最好不要讓森先生知道。”太宰治意味深長道:“森先生可是一直‘苦于’中也的異能力不能完全控制呢。”
當然,也同樣慶幸着這件事。
中原中也的異能力來自于神明,強大又危險。可他自己無法控制污濁形态,這樣一來,隻要太宰治在港口Mafia一天,中原中也就要始終受限于港口Mafia。
可現在他即将叛出港口Mafia,這個關鍵時刻中原中也不再受限制,很難說為了橫濱和“三刻構想”的穩定,森鷗外不會做出什麼事來。
——比如說,铤而走險,用藤原杏挾制他們。
想到這裡,太宰治眸光閃了閃。森鷗外固然不會成功,可要是因為他們的緣故,讓藤原杏陷入麻煩,那不就正如他之前指責中原中也所說的“貪得無厭”嗎?
中原中也贊成太宰治的觀點,嘴上卻半點兒也不客氣:“我知道,這種事情,不用你來告訴我。”
對于森鷗外,中原中也認同他為橫濱付出的心力,也承認他作為港口Mafia首領的合格。
隻是……
想到自己的幾個朋友,中原中也失神片刻,他們,終究是不同的。比起橫濱,他更在意自己身邊的人。
藤原杏察覺出中原中也細微的情緒,她想了想,沒有開口追問。打算回頭找個時間,私底下問他。
“……”
遙遠的某個時空裂縫中,無數刀劍散落在這裡,斑駁生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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