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惱之後,顧落知很快便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如何解決這件事。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将顧以真和景三找回來,讓他們二人成親,大被一蓋,明面上兩家都過得去,雖然免不得會被議論一陣,但終究會消停下去。
隻是這門親事哪能容易成,先不說她和景初維的關系,顧家和景家的關系,就說朝中有些人,他們不念着兩家打起來就算好的了,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看着顧家和景家綁在一起。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讓顧以真剃了頭發住進庵子裡,這樣對内對外都算是有個交代,就算顧家的那些旁支還想說什麼,顧落知都能将他們壓下去。
想好幾個對策之後,顧落知的心情并沒有放松下來,因為這件事情還牽連着景家,景初維可不是能輕易按着她的心思行事的人。
顧落知收回目光,轉過頭去想看廟中的景初維在做些什麼,哪知景初維就站在自己的身邊,他雙手負于身後,也仰頭看夜空,不知道在自己身邊站了多久。
顧落知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她不動聲色地縮了縮肩膀,下意識想要離景初維遠一些。
見她終于注意到了自己,景初維的臉上露出慣常的笑容:“先前倒是從未設想過,能和顧禦史在這般情景下賞月。”
景初維微微偏頭,目光落在顧落知的側臉上,他心中突然生出了幾分興趣,雖然幾乎回回都要和這人在朝堂上吵起來,但他們私下并無接觸,說起來,這還是他頭一回将她看得如此清楚。
從側面的角度看過去,她的睫毛又長又密,緩緩眨動間好似一把小扇子,她的雙眸清亮若水,眸光皎潔如月。
她先是和自己對視了一眼,而後淡淡地說道:“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能和景太傅一同賞月。”
哪能聽不懂她的言下之意,她壓根不想和他一起看月亮。
景初維真心實意地彎起嘴角,他向旁邊邁了一步,學着顧落知的動作,也斜靠在門柱上:“世事難料啊,明日恐怕顧禦史還要和我同桌用膳。”
顧落知眸光一閃,她頓了頓,開口道:“那還真真是下官的榮幸了。”
景初維道:“顧禦史過謙了。”
他們都戒備着對方先一步找到私奔的兩人,所以現下一起行動是最好調和矛盾、解決問題的方法。
夜漸深,廟外的小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夜空中慢慢出現了一兩點星光,靜靜地陪伴在彎月的旁邊。
顧落知以為私奔的兩人不會跑得太遠,結果沒想到一路尋過去一直不見顧以真和景三的蹤影,要不是還能查到兩人的線索,她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尋錯了方向。
顧落知想要加快趕路的速度,沒想到景初維卻是不慌不忙,顧落知見他這幅樣子心中有氣,但也并沒有說什麼。
若是旁人,肯定要懷疑景初維是故意拖慢腳步,好讓自己的人暗中先一步找到顧以真和景三,但顧落知了解景初維,他雖然有些心機深沉心狠手辣,但他答應了的事情便不會撒謊反悔,他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顧落知耐下心跟着景初維不慌不忙地走,她倒要看看,景初維到底想要做什麼。
結果沒想到過了幾日,景初維突然轉了性子,開始不停地趕路,這一趕就錯過了城鎮,他們隻能露宿荒野。一行人選了一處靠近水源的樹林落腳,侍衛們分成兩撥,一撥人留下來護衛安全,另一撥進樹林裡撿柴打獵物。
景初維坐在顧落知的身旁,偏首看着顧落知往火堆裡添柴,他察覺到她的臉上有幾分倦色,嘴角緊緊地抿着,顯然是心情不悅。她定然看出這一路行來自己的異常,但她什麼也沒有問。
她是知道些什麼?還是根本不感興趣不想問?
景初維的雙眸中閃過一抹暗光,他拿起自己已經空了的水袋朝着顧落知晃了晃,道:“顧兄,我口渴了,你那裡還有水嗎?”
顧落知和景初維都不喝生水,兩人水袋裡的水都是打尖住店的時候在客棧裡面灌的,其他侍衛們倒是沒這麼講究,沒條件的時候河水也灌着在喝。鑒于這個情形,景初維向自己讨水喝合情合理,于是顧落知便沒有多想,直接将自己的水袋遞了過去。
景初維也不客氣,接過去就連連飲了幾口,片刻後,他不禁朝着顧落知挑了挑眉:“甜的。”
顧落知将景初維手中的水袋拿過來蓋好,她坦坦蕩蕩地承認道:“對,是甜的,我特意放了一些冰糖進去。”
聽見這個答案,景初維先是一愣,而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顧兄你竟然愛吃糖。”
他真心實意笑起來的時候眉目都是舒展開的,可比他慣常的假笑好看多了。顧落知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她正準備開口回答他,卻突然聽見一道破空聲,顧落知心中突然一緊,她沒有多想,擡手猛地将景初維拉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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