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野的聲音幾乎帶了哭腔,戴文也不由得緊張起來:“乖乖,那麼吓人啊,真的是楚人美啊?啊是水猴子啊?”
“我也不知道,那頭發跟貞子似的漂在水面上,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行了你!你幾時聽說過玄武湖鬧鬼啊?這怕是想不開的小姑娘吧?你趕緊過去看看,别出事了!”相比況野,戴文清醒理智得多。
“我還是有點害怕……”況野猶豫着站起來想了片刻,仿佛是終于鼓足了勇氣,“好吧,那我先挂了,拍個視頻,免得你明天說我出現幻覺。”
況野挂斷電話,打開了手機的攝像模式,蹑手蹑腳地朝那個寬袍大袖的背影前進,一直到快要走到水邊,他才啞着嗓子喊了一句:“喂,水裡的,那個,那個……”
他嗫嚅了好半天,始終找不到合适的詞跟水裡的神秘背影打招呼,本就為數不多的勇氣也幾乎消耗殆盡,這個時候,那個背影突然站直了,用頗為興奮的聲音自言自語了一句“找到啦!”
然後,況野就看着那個背影直愣愣地轉了過來,激起了一片水花。
四目相對,況野傻了眼。
所謂寬袍大袖的女鬼不過是一個頭發極長的穿着長裙和披肩的姑娘,她手裡仿佛是捏着什麼從水裡撈出來的東西,偶爾在月光下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光。
她沒有如他和戴文猜測的那樣面目猙獰或哀戚悲傷,相反,她那張即使是在昏暗月光下也濃烈又分明的臉上是跟他一樣的迷茫和驚訝。
在月光下,在水波中,她就這麼毫不迂回地望着他,漆黑茂密的長發随着晚風飄來蕩去,一雙黑漆漆的深邃眼睛裡幾乎盛滿了細碎的星星——那些星星一閃一閃,讓她缥缈靈動如水中仙,可望卻不可觸及。
這一瞬間,況野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清明了起來。
哪怕她真的是女鬼,是水妖,他也不在乎了——如果她是聶小倩,他就是甯采臣;如果她是在暗夜中引誘行人的水中女妖,他也甘願做那個溺死在水裡的癡情種子。
況野把手機揣進兜裡,臉比腦子更快地出賣了他——他笑出了十分的傻氣,一張臉比剛喝酒時更紅,手足無措地站在岸邊,一雙眼睛幾乎黏在了她的身上。
卷發姑娘臉上的表情已經趨于平靜,隻剩下幾分戒備,她就這麼在水裡站了半晌,最後忍不住問:“你認識我?”
況野慌忙搖頭,眼巴巴的模樣讓人幾乎懷疑他背後藏了條見不得人的大尾巴。
僵持之下,卷發姑娘率先失去了耐心,她把手裡的東西攥緊了,一臉視死如歸道:“我是會遊泳的!”
況野一愣,随即明白過來——她八成是把自己當成趁她下水就要把她堵在水裡的意圖不軌的流氓了!
想到這裡,他趕忙後退了幾步,停在了一棵柳樹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堵着你的,你……你快上來吧!”
水裡的姑娘猶豫了片刻,說:“你再退遠點兒!”
況野像個大号乖狗狗一樣順從地繼續往後退,一直退到了那顆被他丢在草地上的足球旁邊,卷發姑娘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岸,拎起放在岸邊的鞋子就要走。
“哎,等一下!”況野慌慌張張地抱着球和包追過去,生怕這個赤着腳快步疾走的姑娘消失在拐角處的蘆葦蕩下。
“你跟着我幹嘛!”姑娘忽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面對況野,臉上帶了幾分惱怒。
“我……”況野被迫停下了腳步,是個做賊心虛的模樣,“我怕你硌着腳。”
講道理,他身高183,眼前這個姑娘赤腳站着隻堪堪夠到他的肩膀,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感覺自己矮了一大截,連平日裡中氣十足的聲音也帶了幾分扭扭捏捏。
姑娘退後幾步,把手裡的鞋扔在地上,提着裙角探出腳去穿上了鞋,但一雙眼睛依舊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說:“你放心了?”
況野點點頭,說:“剛才那樣太危險了,下次别那麼幹了。”末了,他又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想送你去門口,黑漆漆的,我怕你遇到危險。”
姑娘略有些無語地瞧了他一眼,說:“謝謝,隻要你别跟着我,我什麼危險也不會有。”
況野在心裡哀嚎了一聲——她果然還是把他當成不懷好意的流氓了。想到這裡,他不死心地辯解道:“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就是想……”
“不用想了!”姑娘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拉緊了身上的披肩,“你再跟着我,我就報警。”
況野欲哭無淚地撇下了嘴角,停住了腳步。
旁邊的岔路後面繞出了兩對說說笑笑的情侶,姑娘最後給了況野一個警告的眼神,像個小尾巴一樣悄無聲息地跟上了那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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