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風舒教訓過的關系,花繁這幾日都沒敢來風月殿找甯澄用晚膳,隻是偶爾在宮中碰見甯澄、風舒二人時,遠遠地朝甯澄揮手;
而月喑白日回風月殿時,也隻顧着補眠,沒去和甯澄打招呼。
甯澄曾經在廳堂見到月喑一、兩次,每次月喑都是拖着有些虛無的腳步飄然入殿,然後徑直轉向右殿,落下殿門的簾子,一副不想被打擾的樣子。甯澄識趣,知道月喑不太喜歡自己,便沒去招惹他。
雪華更不用說了,自從甯澄住進風月殿,每每遇見時都沒給他好臉色看,似乎覺得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膽敢入住神聖的望雲宮——
可他礙于風舒的面子,也沒法說什麼,隻是在和甯澄擦身而過時,發出若有若無的哼聲。
很快的,又到了忤紀殿開堂日。
這天甯澄起了個大早,而風舒卻比他更早,端了碗馄饨湯放到他面前。
甯澄雖然沒什麼胃口,卻還是塞了幾隻馄饨到嘴裡,然後穿上一身素衣,跟着風舒走到忤紀殿。
雖然距離忤紀殿開堂還有一段時間,但既然掌訊的風舒已經到了,差役們便通知天一牢将犯人帶上堂。
不消一會兒,郁兒便被差役架着進入忤紀殿。與甯澄的待遇不同,她一進忤紀殿就被差役押着跪下,膝骨錘地時發出咚咚兩聲脆響,聽得人膝蓋發疼。
這半個月以來,郁兒似乎消瘦了許多,臉上的皮都快貼着骨了。她面上迷茫,像是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然而,郁兒現況再凄慘,也不會有他枉死的父母來得慘。還有那甯家上下所有仆從、丫鬟,那一道道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被郁兒放的火燒成焦骨。
由于分不清那些骸骨都屬于誰,甯澄便将它們一齊葬在甯陝夫婦墳墓旁的空地。
接獲消息後趕來祭拜、崩潰痛哭的一張張面孔,甯澄永遠都不會忘記。
“以上種種,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坐在矮台上的風舒神色肅穆地念完郁兒罪狀後,便沉默地等待郁兒進行陳詞或答辯。
風舒陳述罪狀的過程,郁兒都隻是神情恍惚地跪着,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緩緩地擡起頭,道:
“我不服。”
她的眼神慢慢地聚焦,眼底也漸漸浮現出恨意:“說我殺人,我認,要我償命,我也認了。可是,這是他們甯家欠我的!”
甯澄一直靜靜站在郁兒身側,此時一聽,忍不住開口:“我們甯家究竟怎麼欠你了?”
郁兒扭頭望向他,臉孔因為憤恨而扭曲。她道:“少爺,你的命真好啊,一生下來就被百般關懷呵護,不愁吃、不愁穿,甚至還能到藍嚴堂學習功法咒術。
可我呢?我生下來母親就死了,父親好不容易把我拉扯長大,可他卻被你們甯家給害死了!”
甯澄怒道:“不可能!我父母心地善良,他們如何行事,我又豈會不知?你在甯府呆的這些年來,除了剛進府中被管家苛待以外,甯家上下都待你極好,什麼時候害死你父親了?”
郁兒搖了搖頭,語氣輕蔑:“不愧是甯家出的少爺,薄涼得很哪。少爺你可還記得,五年前那個夏天,死在甯氏糧棧的陳楦、陳副總管?”
她這麼一提,甯澄想起來了。
那陳楦曾是甯氏糧棧一名普通夥夫,後來因其勤奮認真的工作态度,被甯陝升為糧棧副總管。
陳楦雖歲數大,工作卻比年輕人來得賣力,常常起早貪黑幹活,雖甯陝屢屢相勸,可他卻隻是笑着說自己能行,讓甯陝别擔心。
五年前,陳楦意外亡故,當時甯陝幫他料理了身後事,還帶着甯澄為陳楦上香。
甯澄依稀記得當初有位小女孩在陳楦墓前哭得死去活來,沒想到居然就是郁兒。
郁兒是在那件事以後才進甯家的,想來是甯陝見她可憐,才收留了她。
想到這裡,甯澄不由得捏緊了拳頭,努力壓抑心中的火氣,道:“我父親待陳叔不薄,甚至還收留你,讓你不至于流落街頭,而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
郁兒發出一聲冷笑,道:“若不是你們甯家逼迫着他做牛做馬、通宵達旦勞作,我父親又怎麼會這麼早就過世了?
他死後,你父親為掩人耳目,居然還裝出一副好人的嘴臉來安慰我,說什麼我父親死了,以後就由他來照顧我——我呸!就憑他也配和我父親相提并論?”
甯澄氣得渾身發抖,厲聲道:“陳叔的死就是個意外!當初,陳叔身染寒疾,病愈後體虛無力,找遍城西也沒人願意聘他做活。
我父親可憐他,這才讓他到甯氏糧棧幹活。甯氏糧棧本無副總管一職,是陳叔來了以後才新添的!
陳叔總說我父親是他的救命恩人,若不是被我父親收留,他早就餓死了,為了報答我父親,這才賣力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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