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紀殿就位于天一牢後方,是以甯澄并未走多久,便看見忤紀殿那閃着華光的霁色宮殿了。
看着忤紀殿高高挂着的匾額,甯澄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他努力在心中回想一遍昨日練習的說辭,确認自己記得每一個需要叙述的重點,并在牢役大爺的提醒下試圖弄平衣擺上的皺褶。
試了幾次發現無果後,甯澄果斷放棄整理衣物,直接踏上通往忤紀殿的階梯。
今日是二十四節令之一的清明,也是忤紀殿開堂審訊的日子。因此,雖然時辰尚早,忤紀殿内外都已站滿當值的差役。
牢役大爺向差役們點頭示意後便離開了,換兩名殿前差役接手,架着甯澄往殿内走去。
作為審訊犯人的場地,忤紀殿内看上去就和話本裡的衙門沒什麼差别,隻是更加宏偉肅穆些。
殿内居北處的矮台上橫擺了一張公案和高背椅,案上放有硯台、筆架、簽筒等物。
殿中央留有一片空地,是進行審訊時供犯人跪着的,東西兩側則各有一批差役持劍而立。那些差役個個繃着臉,表情嚴肅,瞧着有幾分殺氣。
步入忤紀殿後,甯澄不意外地看見坐在矮台上的風舒。
風舒對他微笑,似乎想讓他放心,甯澄回以一笑,卻在看到風舒左側的黑影時笑容一滞——
雪華黑着臉坐在風舒左側。他似乎很不想和風舒坐在一起,隻是又沒别的地方可坐,所以隻能盡量坐離風舒遠一些。
更可怕的是,在一陣爽朗的問候聲後,從殿門轉出的花繁拖着月喑走了進來,經過甯澄身邊時,還不忘和他打個招呼:
“小橙子,你好啊!”
好個p!
不是說審訊由風判大人執行嗎?為什麼你們這些大人物都要出現啊?文判們都吃飽了撐的嗎!
甯澄見月喑頻頻打哈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實在很想叫花繁帶人回去休息。
可如果那二人回去,不算上堂上差役,就隻剩下風雪兩名不對盤的文判在場了。
該死,還沒開始審訊,雪判大人的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行了!
在我進來以前都發生了什麼啊?雖然你讓我放心,但我放心不下啊風判大人!
甯澄看着殿堂角落插着的幾枝毛筆和一堆紙卷,無語問蒼天。
台下差役見花繁、月喑前來,不知從哪兒端出椅子,讓花月二人坐下了。雪華也在瞪了眼衆差役後取得一張椅子,挪到遠處坐下。
待文判們都就位後,審訊便開始了。甯澄盡量吐字清晰地将準備好的說詞陳述一遍,然後忐忑地等候風舒回應。
昨日思來想去,甯澄覺得還是如實招供較好,畢竟要臨時編個故事出來,他沒自信不會錯漏百出。
其實今日的供詞,甯澄昨日在解釋身上淤痕由來時,就已經向風舒說過大半了。
在負責記錄的差役将案宗呈給風舒後,他提筆畫了個圈,便示意差役将案宗拿給甯澄。
“如此聽來,确實沒什麼可疑之處,畫押吧。”
“這就是您的辦案之法?此人供詞亂七八糟、宛如夢話,分明十分可疑!風判大人,您僅聽他一面之詞,就準備宣判無罪嗎?”
一旁的雪華忍不住開口了。他與風舒同為文判,雖風舒為文判之首,可他作為文判的資曆比風舒深,無需敬稱風判「您」或「大人」。此刻如此稱呼,無非是語帶諷刺了。
在這點上,雪華說法其實沒錯。如果風舒一向如此辦案,會看不過眼也是人之常情。
甯澄心中同意雪華的說法,卻又忍不住想就這麼草草了事,畢竟當事人是他,如果他隻是個局外人,倒是可以高呼一聲雪判大人英明。
風舒笑了笑,道:“雪判以為,何處有疑?”
雪華霍地站起,挪步向忤紀殿中心走去。
“疑點有三。一則,此人言其被人自空中推落,可昨夜觸犯宵禁之人僅他一人。其餘持通行令者,皆已被屏除嫌疑。”
“二則,若此人所言屬實,城西甯家距紅鸾閣少說也有四十裡路。就算用騰空術疾馳,不出五裡便會被燭籠截獲。”
“三則,燭籠有異。據我聽聞,此人昨夜并不是被燭籠困鎖帶回,若非虛報姓名導緻燭籠無從下口,為何需靠漂移術移動?”
他邊邁步邊厲聲發問,說完的同時,人也走到甯澄面前。不得不說,雪華那高大的身影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在他的威壓之下,甯澄幾乎想下跪認罪了。
雪華列出的三個疑點,甯澄一個也答不上來。他至今也不明白為何自己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見他不語,雪華再度以冷冽的聲音開口:“我認為,應将此人帶到宮主面前仔細訊問,問清他與熾雲、磬海失蹤一事的關聯性,再交由宮主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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