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古怪的眼神瞪着我,既畏懼,又試探,“也沒什麼……你剛才看起來有點吓人。”
看起來她完全沒有發現我對她使用了攝神取念——這可能是因為我刻意引導了她回憶剛才的經過,這和攝神取念會造成的效果非常相似,被她誤認為是自己的回憶。
我了解我的室友,阿加莎不是一個演技出衆的人。
我望着她,終于露出一個很淡的微笑。
這仿佛就已經足夠給阿加莎信号了。
她猛地松了一口氣,整個人放松了下來,癱坐在地上,惡狠狠地瞪着我,“波琳-斯維特,你剛才差點要把我吓死了!”
“我很抱歉,阿加莎。”我望着她,像是漫不經心地走到她身邊,動作溫柔地将她拉起來,一邊撿起日記本,語氣輕柔地說道,“你知道我有時候确實會顯得像個混蛋,但從我的真心出發,我是絕對不想傷害你的。”
我沒有向她解釋我過激反應的原因。
“哦,好吧。”阿加莎看上去很是不願意再提及這個話題,又或者不願意再回想起剛剛的經曆,她非常僵硬地說道,“我本來就沒有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忙着籌備畢業派對,狀态不好也很正常。”
她非常僵硬地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我今天提前離開了,你們後來玩得怎麼樣?”
她在害怕我。
從前的阿加莎絕對不會問我在派對上玩的怎麼樣,因為她雖然是個愛八卦的學霸,卻也是個社交苦手,對派對這種社恐極度不友好的場合敬而遠之。
“我組織的派對,難道還能不好玩?”我假裝沒有發現她的畏懼,把日記本往床上一扔,散開頭發捋了捋,往床上大剌剌地一坐,像往常任何一次一樣,若無其事地朝她笑了起來,“梅林,你真的不該走那麼早的——你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阿加莎很快就被我恍若無事的态度感染了,将這個插曲抛在腦後,被我講述的一手八卦所吸引,等到奧莉回寝室的時候,她已經能津津有味地和我聊起隔壁寝室的誰誰和哪個院的誰互相暗戀了好幾年了。
但我知道那一段并不愉快的插曲在往後的日子裡回長久地萦繞在她的腦海中。
正如我将經曆的那樣。
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夜,我幾乎沒有入睡。
當室友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時,我重新拉開厚厚的床帳,無聲地踩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順着月光的指引走到窗邊,高高的拉文克勞塔樓沉靜地俯視這片沃土。
夜色裡的霍格沃茨相當美。
映照在皎潔的月光下,城堡靜谧而包容,早已熟悉的景象也變成了驚喜,即使在這裡生活了七年,我有時也仍會感到恍惚,懷疑自己究竟是否屬于這裡。
神秘的魔法,無窮的奧秘,始終隔着重重輕紗向我微笑,是無聲的邀請,也像是委婉的拒絕。
知識、魔法、時光,在無窮的造物面前,我如此渺小。
我承認我從前很少會思考這些,直到認識了裡德爾。
他像個難解的謎題,用虛假而堅硬的外殼包裹複雜的内核,你隻能靠近他,卻無法真正觸碰他。
這對我來說,前所未有。
他于我,就像一個複雜的議題。
我說過我拒絕學科歧視,公平對待每一門學科,但我也得承認,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我像是在沙灘上撿貝殼的孩子,撿到哪個就一定要把玩,不到盡興絕不收手。
命運既然讓我們相遇,那麼我也就必然要為他着迷。
——命運。
這是裡德爾帶給我的議題,在此之前,我從不信,也從不屑去研究這種虛無而無法研究的東西。
而裡德爾相信,非常信,他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我有我的觀察。
我沒什麼表情地低下頭,輕輕撫過日記本略顯老舊的封皮,緩緩走向宿舍内巨大的落地鏡。
“已經是淩晨一點了,美麗的小姐,您為什麼不躺到柔軟的床上,盡情享受一個酣甜的好夢呢?”鏡子聲音輕柔得如同絮語,“充足的睡眠有利于維持您過人的美貌,讓您永葆青春。”
“謝謝。”我聽見我自己低聲說道,“但我想,我還有一件事必須去做。”
我輕輕撫上冰冷的鏡面,凝視鏡中那個烏發如檀的女孩,又或者可以稱她為女人。
她已經足夠高挑修長,五官長開,完完全全是個眉目精緻的大女孩了。
就這樣沒有表情的時候,仿佛才是她最真實的樣子。
如此清高……又如此傲慢。
她對自己的能力和手段如此深信不疑,漫不經心地玩弄任何一個人,從不在乎這究竟是否“道德”,雖然她往往會給自己的行為裹上一層合乎道德和規則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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