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頭上有厚重的雲朵,一道金燦燦的光線還是破開雲層投了過來,閃的王重喜睜不開眼。
他愣愣的呆在原地,使勁眨了幾下眼,始終覺得那條白蟒真切無比,明朗得不是幻覺。
即便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還是對着旁側身着黑色道袍的正生急切問道:
“這位師兄,你方才也看到了吧,一條白蟒,好大一條白蟒鑽入了幻陣!”
幻陣本身對外有極強的阻隔作用,這是擔心有正生因為私人關系在外施法違反煉心的公平性。
這畜生進入幻境如蛟龍潛水一般,沒有遇到毫末阻隔,那極為可能是個築基期的兇獸,若是妖化了,那便是連長老都難抵禦的妖将!
王重喜急促的向周圍正生求證,他既想要得到一個明确答複,又恐懼着答案與腦海中的相互印證。
他自認不是什麼徹頭徹尾的聖人夫子,做不到對毫不了解的陌生人關懷備至感同身受。
但也做不到在相交十餘年的兄弟面臨生死危機時,自己還能淡漠處之,心平如水。
王重喜經曆了五歲那年的旱災洪水後,以為自己已經褪去稚氣,成為一個可以處變不驚,沉穩應對生活風雨的大人了。
總之是個流水浮萍又能動蕩到哪裡去,一瓢水翻起來他沒下去便是。
但此時此刻他才深切的明白,他王重喜終究還是個凡人,一個俗不可耐的凡人!
仿佛時間磨白了他的皮膚,磨平了他的棱角,賦予了他堅韌,砥砺了他的修為境界,但始終磨不破他堅實的皮囊,更觸不及黃土地裡養出來的深層内裡。
就如王延所說,他是個璞玉,而他卻認為自己隻是石皮,内裡最多隻是顆苞米。
在意識到王延或許有了生死危機後,他再不能維持鎮定處變不驚,冷靜的去梳理,層層得去盤剝,做到像調查方長玄的時候一樣,逐漸剝離出一個明晰的真相來。
他仿佛在一瞬之間便喪失了這種能力。
他方寸大亂惴惴不安中,感受到自己心髒的劇烈跳動,不過那人卻出乎意料的,隻是斜眼乜向王重喜身上的樸素穿着,意識到這恐怕是個幸得沒參加成煉心的雜役,道:
“我沒看清。”
王重喜懵了一瞬,躊躇片刻立馬又轉向另一人。
“這位師弟眼花了吧,我從未看到有什麼白蟒。”
沒有麼?
他心中急切,隻得将目光再次投向幻陣,卻看到原本透亮得可以觀察内裡的水華此時已被一層濃濃的白煙所覆蓋,讓他再難看清内部。
他鬼使神差的調用胸中五口清氣,借助旁邊正生的腰懸寶劍,催發出一道燦目金光來,這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極限。
那金光打在頂上的符盤上,隻讓五彩符盤旋動的慢速了少許,又折到幻陣的光幕中激起來小小的漣漪。
還是看不透。
旁人投過來異樣的眼光,王重喜從未做出過如此出格的舉動,他面色慘白,強作冷靜,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長老,對了長老,我應當找長老去?”
他剛邁起的腳步又頓時停下,這時才意識到岑欽長老早已帶着世家的幾位回峰品酒賞樂去了。
“怎麼偏偏這時回峰禮賓!”
偏偏。
心中紛亂如麻,手腳愈發冰涼,不禁讓他回想起宗門長老中的兩派,岑欽長老不就是力圖削減雜役人員的那一派?
他在傳承石碑下擊打假人時,聽到岑欽長老撫着白須對穆辰說過,
“阻礙宗門發展的荊棘盡可拔除,即便哪天我站在了宗門的對立面,你也可揮劍殺之。”
他頓覺冷汗直冒。
若是要削減雜役,還有比殺了更簡潔明快的方式?
為什麼是殺,這些人留着定然能發揮更大作用才對。
如果非要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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