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劈兩刀,曹國公喘着粗氣,手中刀丢給一旁大漢,坐回位置,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
李景隆身形扭轉,他實力不強,可一手五羅輕煙掌,一套逃跑的功夫練的是爐火純青。
他兩隻眼睛分開,一隻眼睛站崗,一隻眼睛往趙同風面前紙張上瞅。
看見,下一句時候,好似閃電擊中心髒。
瞬間紅了眼圈。
“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他望天長嘯。
低頭捂着胸口,喃喃自語:“知我者,趙同風也!”
“知我者,趙同風也!!”
樓台之下,那捧着詩詞文章的書生,突然将手中文章丢棄在地:“有此兩句,此次花魁大比,我等再獻上詩詞,那不是上趕着來丢臉的!”
他身旁書生,搖搖頭:“隻此兩句,确實文采非凡,但某不認為我連拼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十裡柳池,一座小樓船内,一麻衣大儒搖頭疑惑:“能寫出十年生死兩茫茫的趙同風,莫非隻有這點文采?”
他身旁安靜敬茶的童子,疑惑擡頭詢問:“先生,難道這兩句詞,寫的不夠好?”
“若旁人寫,這一阙詞,當然是好極,可他是誰?生平第一首詞,就能寫出十年生死兩茫茫的趙同風!”大儒撫須歎氣。
“他的太高,年輕人若如此,怕難以安全下山!”
舞台之前,月季姑娘臉上恢複一絲血色。
若總如此,她不至于輸!
望着水波蕩漾,她看着身後白玉珊瑚内,粒粒白沙傾倒。
若成花魁,日後的生活,也能自己做主了吧!
水面上,她總是笑容,可她并不常喜歡笑。
她心中許願,希望趙公子這首詞,不要寫的太過文采出衆!
更古至今,美貌單出,從來不是一張好牌!
樓船上,楊恩賜怡然自得:“詞聖?哼!我看他不過昙花一現,早已江郎才盡!”
王少松更是開心,他本是王家庶子,能跟在楊恩賜身邊全是運氣使然,楊恩賜勝了,他這條大腿抱得會更緊,日後在家族裡,說話聲音也能大一些!
生在世家大族裡,想要不落後,就隻能拼命往上爬!
“楊兄說的是極,我觀這首詞才氣,不過出縣,那些貧苦學子也能寫的,更何況,我在已經托人,讓國子監的學子前來!”
他靠近楊恩賜:“我托國子監才子,準備一首達府詩,月季姑娘肯定會奪得花魁,你我必勝,咱們就等着看趙同風當着天水侯的面,跳水吧!”
“到時候,我來安排,讓咱們的花魁姑娘,先來楊兄房間,吹箫弄笛!”
“懂事!”楊恩賜得意搖頭,他已經準備好赢得趙同風後,接受父親的誇獎,成為文官心中,父親的接班人!
趙同風心無外物,他稍稍停筆,冷如是立馬從他手中接過竹節筆。
她不再是樓船外,冷豔的戀花樓冷如是姑娘。
她更像是一個侍女,不喜名分,隻願跟在他身邊。
筆尖在墨汁裡遊泳,吸得飽滿,她雙手舉起,遞給面前人。
趙同風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取竹節筆時,輕握了她的手。
十裡柳池,無數雙眼睛,看着樓船。
她卻都看不見,隻看見郎君的手,她臉更紅了!
若是……若是她還是當初的冷家大小姐,此刻……
風吹柳擺撥水動,此刻,冷如是心裡輸赢,已經不重要了!
趙同風接筆,筆再落。
無數人目光中,高大樓船内,才氣再漲!
李景隆目光被釘在小小書桌之上,他眼睛不眨,隻想在第一瞬間,看見趙同風所寫詩詞!
“這……”他望向趙同風的眼睛更亮了。
坐在主位的曹國公握緊手中刀,要是這個不孝子,再說出讓同風認他當幹哥哥的話,他就引刀成一快,劈了這個不孝子!
李景隆雙目含淚,手對明月,一杯酒水自下而上飛入他手中。
他仰天望月,長歎息:“拟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這……這莫不是對我人生寫照!”
“每日在青樓中沉醉,雖有美酒,有美女陪伴左右,雖金銀無數,錦衣玉食,可……可我……”
“可我,又何曾是真的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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