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一章經典大地
光亮的獵司裡迪大地上,光亮中烈性走動的族人,粗壯身形帶着一層薄薄衍射光栅般的幻覺,熟悉的好感,就像記憶中的畫面。
凍風裡的族人原始拖動船隻、出航的重械……姿勢崎岖而狂扭,聲帶過分發音的撕裂、惡搞、走調……一個個仿佛從凍土新鮮怒茁的植物。
心不隐事,海笑足以讓一匹馬驚慌失措。
而梭黎與拿格之間的毆鬥,就像玩笑開大了的遊戲。即便遠遠瞧見也根本不當一回事兒。
在這片澄澈的光裡,所有裝飾的套話和動作,都是走進毀滅感的第一步。
而那些訴諸手段的刀刀劍劍,卻被紅熱酡醉的眼神多看那麼幾眼,“痛哉,空閑的手腳閑着易出錯,這夥小野獸才這麼真幹,嗬嗬!”
但是,在紅杉林畔,拿格隻有徹底被征服,異常刀戰才有真正罷手的可能性。道理就是用力量才能夠說的清。
梭黎看着手感暴疊着變化的拿格,隻要心存一絲恻隐,那麼,自己的力量和威厲就同時變得恻隐而優柔。
即便自己有無相刀,被拿格熟化後,仍然變得難以迅速推演。
是的,自己一顆不夠成熟的祭祀心,在别人面前其實依然是稚嫩的。
梭黎的心靈再次沉澱,手形翻動。以形狀拽力的動作,變得純粹起來。他就像真實進入祭祀狀态的行祭人,一個思覺升降、動作投射于心靈截面的鏡像、新鮮認知境界的驚險、自我立證的決疑……忽而,讓生命陷進毫無經驗光芒、自内觀照的苦行劫中去。
他必須完整消除:行動中的每一個失真的動作、失真的心靈,讓發力穿梭慣性。
是的,以獵者力量呈現的拿格,這一刻面對梭黎,感覺顯然比上次面對冰盧厝的飾尊洪疊迩厝要穩熟更多。
越是達到臨界狀态,心與動作一同躍遷,同步跟緊梭黎。
梭黎在面對拿格,不斷堅毅自己走心如走刀的笃定。讓一顆心每一個感覺與判斷都變得步步驚險,如臨深淵。
雖然拿格同頻而動,但是,毫無破綻的梭黎,心靈一經被苦行淨火粹煉,身輕一羽,感覺火不再滞後行動中的那顆心。
“心馬是光,躍過疑惑的石頭。這一刻,讓天空盛著光芒的太陽尊,作為我心神聖的語法。”梭黎進入祭祀狀态,熱血化生火焰的瞬間,他以心祈禱道。
此時,在境界中,一個人就是一個時空。
梭黎在祭祀中。
拿格在力量中。
拿格揮動藍刀,極緻拽動力量的手腳,讓他身軀的滾滾汗水,仿佛身形堤岸裡的河流。
他不像是對決,而是被梭黎駕馭的奔競不息的戰車,無休止地狂騁在沒有盡頭的道路上。
那種一顆心飛騁的無限,讓力量感漸漸局限的他,難以感覺到諧動的匹配感,心靈與姿态開始錯位而扭變。
實際上,拿格感到:自己出刀的動作跟随不上自己的心靈,那麼,一把藍刀也就滞後了梭黎祭祀狀态的那顆心。
心靈差之微毫,質别就是一座大山。
重載一樣落辇的拿格,仿佛一匹落辇的辎重,痛苦不堪地狂颠着,翻覆而跌落在汗河澆灌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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