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日頭高照,城門外才傳來了動靜。
沒一會兒,浩浩蕩蕩的人馬從城門下出現。先是幾列舉旗的士兵行過,跟着六列精甲士兵,其後便見祿正元的高頭大馬趾高氣揚的走進,還是那副蒼髯如戟滿臉兇狠的樣貌。
闫清打眼便看到祿正元身邊的席泉,就這麼點時間,席泉已經混到祿正元身邊最近的位置了,那麼祿正元的項上人頭,相當于就已經提前預定了,隻等時機成熟。
席泉策馬而行,路過攤子時随意的掃過去一眼,對上闫清的視線,又很快掠過平淡的從所有人臉上掃過,然後轉回頭繼續冷漠的看着前方。
在他們身後便是三輛華麗的大馬車,排場挺大,馬車兩旁還跟着兩列随行侍女。
“搞得跟皇帝出巡似的……”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
“天高皇帝遠的,可不就是個土皇帝嗎?”
正行進中,第一輛馬車的窗戶“嘭”的被推開,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從裡面伸出頭來嘻嘻哈哈的張望,看到遠處圍觀的人群,竟像小孩兒一樣拍手憨笑兩聲。
然後大聲嚷道:“媳婦兒!好多媳婦兒!娘,我要媳婦兒。”
車内有一婦人柔聲哄着他:“好啦,念兒乖别鬧,就快到了。”
然後婦人将男人拉進去,把窗戶掩上。
“我不!”那個叫念兒的男人又将窗戶推開,趴在窗戶上伸手往外指了好幾個女子,“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還有那個,都是我的媳婦兒!都帶回去和我成親嘛,娘——”
鐘姚在他指過來之前便挪了一步将闫清擋在了身後,聽旁邊有人幸災樂禍的低聲說:“原來是個傻子。”
隻見那傻子見沒人理他,又撐着窗戶半邊身體探出車外,扯着嗓子對前面喊:“哥——我媳婦兒呢?我要媳婦兒,你說給我娶媳婦兒我才來的!”
前面的祿正元隻轉頭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想搭理他。
車裡的婦人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快進來,念兒,當心摔着。這些下裡巴人配不上你,哥哥會給你娶個好媳婦兒的,乖啊,聽話。”
“真的?”
“當然是真的,念兒很快就有媳婦兒了。”
鬧劇随馬車行遠而漸漸聽不見,車上的窗戶又終于關上了。
待馬車走的看不見了,街上列隊的士兵才開始迅速撤離,此時已經快要到午時了。
今天的生意是沒得做了。
攤主們都郁悶的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鐘姚不想回鐘府,便又去了商會糾纏老主簿。
袁嫂子難得閑着,決定趁着得空回鄉下去将袁大郎的墳修葺一下。
鋪子沒有客人,沈氏便早早的一人做了碗豆腐腦當午食應付過去了。前一日準備的食材今天沒用到,故而也沒什麼事可做的,幹脆将鐘姚之前曬幹的石花籽拿出來,照着鐘姚教的方法開始練習做冰粉。
前兩日袁嫂子和她談了下,說是有意培養她來做大廚,還會再找個人來給她打下手,工錢翻倍。
如此好事,她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現在對袁記更是盡心盡力,當做自己的事業一般。
這邊闫清在櫃台後看書,他打了個哈欠,把書合上揉了揉眼睛。
太早吃飯,一閑下來便有點犯困。估摸着鐘姚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他打算去二樓休息會兒。
轉過樓角時往後院看了一眼,宋澤正背對他坐在吊椅上看書。闫清眼神好,定眼一看便認出他手中拿的是一本《禮記中庸》。
“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豫則立……”宋澤讀到這一句,細品了一番,似乎不太贊同的冷哼一聲,“可笑……十年窗下萬卷書,不及堂後百兩金。”
廢物,自己秋闱落榜了,不好好反省自己,卻暗喻科考不公私相授受。闫清心中輕蔑的冷笑一聲:活該你落榜。
剛上兩階樓梯,突然心生一念,腳下停住。他探身往外堂看了看,見沈氏母女正忙着研究冰粉,估計短時間内沒工夫來後院,随即眼睛一轉,又退下樓梯,轉身往後院走去。
“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公子又何須如此消極沮喪呢?”
宋澤轉頭看到他,起身相迎:“讓闫姑娘見笑了。”
闫清搖搖頭,腼腆的在他對面坐下,小聲說:“公子如蘭如玉般的人,怎麼會見笑呢……”
宋澤看着他,半晌後苦笑了下:“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到十年寒窗苦讀,卻連秋闱都沒考過,真是有負聖賢,我或許并不适合讀書吧……”
“公子怎麼能這麼說呢?”闫清寬慰道,“公子才華橫溢,滿腹經綸,不過是一次沒發揮好罷了,人生總難免有失意之時,但我相信公子絕非是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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