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承受?”袁嫂子問的有些氣弱。
鐘姚擡頭,看着她正色說:“嫂子,我們合作吧,一人出一半的租子,我們一起來經營,将來這個攤子不管賺了還是虧了,我們都一起承擔,你覺得如何?”
說完又補充一句:“不過我有九成把握不會虧的。”
“我……”
袁嫂子嗫嚅半天也沒說出話來,今天所說之事遠遠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在半個時辰之前她從來就沒想過街頭那個攤子會和她扯上關系。
她平生做過最大的投資,也不過是當初村裡人湊了幾兩銀子為她盤了這個攤子。
二十五兩她倒是有,可那是她這一年多來辛辛苦苦省吃儉用存下來的所有家當,其中有小半數還是上個月賣豆腐腦賺到的錢。
活了三十多個年頭,曾經最大的奢望不過是小攤子生意能好點,能讓兩個孩子吃好點穿暖點,若再能存點錢,讓袁錦能跟着那些賬房先生學點字,那便是再别無所求了。
如今鐘姚卻拉着她說:别走了,跟着我跑吧。聽起來很誘惑,但這風險太大了,萬一摔了呢?到時她怎麼辦?孩子怎麼辦?
鐘姚見她猶豫不決,也知她難處,并不逼她:“嫂子不用現在做決定,你回去好好想想。”
想了想,又誠心與她交了底。
“我也與你說實話,和你一起做事我很開心,咱們配合也很默契,但是人往高處走,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總得為自己做打算,我還要養闫清,我不可能一輩子安于做一個小跑堂的。”
袁嫂子苦笑。
鐘姚繼續道:“這麼說吧嫂子,要拿下街頭的攤子我勢在必行,如果你不願意跟我合作,我也會找别人合作。所有東西的做法都在我腦袋裡,你能做的,我找别人也能做,你做不了的,我也能讓别人做出來,新做出來的小吃你也吃過了,你很清楚這個必定會大賣,我腦袋裡面可不止這一種。”
“可是……那攤子有蟲鼠做亂……”袁嫂子試圖再勸。
鐘姚還未說話,闫清搶在前面說:“嫂子,這一聽就是以訛傳訛的,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啊。再說就算是真的,小姐又沒做虧心事,那些蟲鼠也應該不會來害她才是。”
改天一定要找個時間去将珠子拿回來。
袁嫂子再無話可說,知道勸不住了。
“我……我想想……”袁嫂子今天接受了太多消息,整個人思緒混亂不堪,心中仿佛分裂成了兩個自己,一個不停的慫恿她答應,一個又拉着她讓他别做傻事,她精神有點恍惚,讷讷的說:“我想想……”
鐘姚點頭,輕聲說:“好,你想想。”
晚上回家,袁嫂子将床下挪開,在床下的泥地裡挖出一個小布包,她将布包放在床上層層打開,坐在一邊呆呆的發愣。
布包裡的東西很簡單,一件紅襖裙子,這是當初成親時袁大郎為她定做的婚服;一支褪色的銀簪子,這是成親第二年生辰時,大郎存錢為她買的,剩下的,便是二十多兩碎銀子,這是她所有的家當。
她将紅襖裙抱在懷裡,喃喃的問:“孩子他爹,我該怎麼做呢……?”
“鐘姚啊,那丫頭,你見過沒?前兩天來過咱們家那個。”她将碎銀子一個一個抓在手裡,自言自語道,“她是真的有本事啊,我覺得她是能賺大錢的。”
“但是……我怕啊,你不在身邊,我膽子小啊。我們就這點錢了,萬一沒了,讓孩子吃了苦,将來下去看到你,會怪罪我吧……”
她趴在床上閉着眼,多希望袁大郎能到夢裡告訴她應該怎麼辦。
“娘——”
袁錦從門外伸了個小腦袋進來,見她趴着,立馬進屋擔憂的問:“你怎麼?不舒服嗎?”
“沒有,”袁嫂子起身,抹了把臉,打起點精神,“有點困,怎麼了?”
“沒什麼,本來有點東西想讓你看的。”袁錦有點不好意思的摳了下腦袋。
“是什麼?”袁嫂子好奇,下床穿好鞋。
袁錦又眉開眼笑起來:“你跟我來。”
袁錦将她拉到門口,指着泥地上用樹枝歪歪扭扭的兩個大字,滿臉興喜:“這是我的名字!我學會了,我會寫名字了!”
袁嫂子順着看過去,屋内微弱的燭火從門内灑出,落在地上照的那一筆一畫并不清晰,袁嫂子看不懂那兩個字,隻努力的想将那兩個形狀印進心裡。
兒子的名字她隻見過一次,還是孩子剛出生時,大郎抱去隔壁村,花了五十文錢請村裡唯一的先生起名字時,先生寫在紅紙上的。
後來大郎出事,那段時間渾渾噩噩,紅紙也不知扔哪兒去了。
“這是誰教你的?”
“闫清姐姐教我的,她說以後還可以教我别的好多字。”袁錦咧嘴笑的燦爛,新長出的門牙已經有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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