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7号,多雲轉陰,夜有小雨。
晚7點34分,白晝的天光消逝在厚重的雲層之下,夜幕降臨,街上的路燈接續亮起。
天,黑了。
立交橋上來往的車輛打開了燈,汽笛長鳴,仿佛從不知停歇。匆匆碌碌着,延續着這座城白日裡未完成的運作。
少女獨自走在街道上。
初春的晚風撩起她的長發,帶着幾分刺骨的冷意。
從地鐵站走往學校的這條路,沒有人,但是還挺熱鬧。
一條腐爛的狗,老巴老實地跪坐在路邊,幽綠的瞳孔一瞬不瞬瞅着她,還朝她“友好”地搖了搖尾巴,似乎很想親切地咬她一口。
一架骷髅骨,懶洋洋地躺在路邊,灰白色的骨骼上殘留着腐爛的血肉。
它的下颚一開一張,明明啥器官都沒有了,嗓子眼兒卻還能唱出古怪的小調兒。
“一隻……小綿羊,兩隻小綿羊,三隻四隻小綿羊……啦啦啦……”
路青梧面無表情地從這些東西的身邊路過。
她已經習慣了。
自從五歲的那次遭遇開始,她總能看見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特别是,在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
小的時候,她還會感到害怕,後來……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因為它們碰不到她,而且,平常在人多的環境裡,它們也不會出現。
既然影響不到她的正常生活,她也懶得放在心上。
說起五歲那年……
那段遭遇,是深埋在她過往的塵埃中,不大願意想起的記憶。
她生在偏僻的小山村,家境貧寒。
早些年,父親同大伯外出做生意時,曾出了意外,欠下一筆巨債。這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好在,家裡還有幾畝地,父親與大伯也都是勤快的人。
兩兄弟搭夥幹活,倒也讓日子逐漸明朗起來。
很小的時候,大伯對她很好。
總是給她買頭花、裙子、娃娃之類的小物件,甚至讓堂兄都一度忌妒她。
如果沒有後來的那件事……
她想,她應該會很喜歡大伯的。
可惜……
五歲那年,讨債的追上門,家裡卻還不上錢,對方不僅搶了土地,還把年僅五歲的她綁走了抵債。
他們用黑色的布蒙住了她的眼睛,用繩子緊綁的她的手腳,将她帶上了一輛車。
車裡似乎還坐着其他的人。
“……帶來了?”那人的聲音很含糊,像是在刻意改變聲線。
“帶來了……啧,晦氣!那一家子窮光蛋,也就這妮子還值點錢!趕早的賣了,免得夜長夢多!”
她坐在車上,安安靜靜。
她或許應該表現出害怕。
但從小因為家境貧寒,吃過太多苦的緣故,她顯得過分早熟。
且父親從小就告訴她……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保持冷靜。
“這妮子怎麼一動也不動?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能有什麼問題……”
“給她點藥讓她睡着,再把繩子和布給扯了,免得讓人看見了起疑心,出不了村……”
鼻尖傳來刺鼻的味道。
她暈了過去。
再度有意識的時候,她躺在冰冷的地上,有人不斷将土塊、泥塊鋪蓋在她身上。
泥土掩蓋了她的口鼻,差點讓她窒息。
她逐漸意識到……有人想要将她活埋!
窒息感,讓意識不斷模糊。
但在混沌之間,她卻仿佛看見有人在跳舞。
那是一個女人。
穿着白裙,赤裸着足,臉上挂着又哭又笑的神情,她在血色的月光裡翩翩起舞……
小路青梧的意識愈漸模糊不清,她想,她應該是要死了。
“搞快點……居然死了,真晦氣!”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瞬間拉回了她的理智。
她不可置信地睜開雙眼。
盡管黑布蒙着她的眼睛,泥土覆蓋了她的臉……可她卻突然什麼都能夠看見了!
她看到,有一個人叼着煙,說話的語氣裡帶着濃濃的厭惡!
那個人緩緩轉過身,最終,她看見了他的臉……
那個人,是大伯。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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