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2000米布的隔天上午十點左右,中等身高、中等體型、八字胡的鄭奕住,頂着大雨登門。
張景在離地一米高的茅草屋裡接待客戶。
見面,鄭奕住對兩名随行助理招招手。
兩名助理将一個木箱放地上,輕輕打開。
看清箱裡物品,張景目光微微一亮。
“24号地挺好,我之前也有考慮過,”鄭奕住語速不疾不緩道,“因為海盜問題,選擇放棄,這裡是三把弩和二十支箭,你讓人練一練,防身用。”
張景客氣問,“多少錢?”
“不用錢,”鄭奕住提醒道,“我知道你們來的時候在船上挺順利,但海盜不是虛無缥缈的東西,他們真實存在,而且破壞力驚人。”
張景能感受到,鄭奕住在海盜身上吃過虧,還死過人。
聊完私事,鄭奕住把話題聊到工作上面,了解問,“我今天能帶走多少布?”
因為下雨,晾曬不太方便,産量很低,不解釋原因,張景直接給結果,“200多米。”
“行,”鄭奕住表示滿意,“每天上午十點之前,盛鑫商行過來拉走染好的成品布。”
張景點頭,了解問鄭奕住,“盛鑫商行旗下也有染坊,這樣算不算競争?”
“染坊隻是盛鑫的一小部分生意,營業額占比不到1,何況你的染色跟一般染坊成品是兩種風格,不算競争。”
“咳,”心裡揣着流水化的成衣生意,張景第二次問,“如果有了競争呢?”
“不到1,如果你的浸染和紮染更好,關了也無妨。”
感覺鄭奕住還算靠譜,張景決定試試水,看向兩名助理和女扮男裝的女人。
鄭奕住示意他們出去。
外面在下雨,三人撐傘離開室内。
茅草屋裡沒有其他人,張景聊天道,“鄭老闆,我昨天晚上做一了個夢,夢見慶國人被洋人賣給土人洩憤,大量被殺害。”
鄭奕住深呼吸問,“你想說什麼?”
“慶國商人需要放棄從洋人手裡競拍收稅代理權,特别是基礎稅,真的很得罪人,積怨早晚會爆發,這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四十年前就有人提出跟你一樣的擔憂”
鄭奕住重重歎息一聲,向張景解釋道,“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同時不影響賺錢,比我更有實力的慶國商人決定向爪哇引進更多慶國人;
這是船費可以欠2年,沒有工作可以免費吃飯的原因。”
“這個辦法隻是拖延危機發生,沒有根治危機,”張景提醒鄭奕住,“解決辦法簡單,隻需要放棄這個生意即可。”
“利益很豐厚,”鄭奕住也知道解決辦法,“有人放棄不了。”
張景想到貪吃蛇,吃掉自己的尾巴,還在不停吃吃吃。
也明白,這是金錢的魔力,難以拒絕。
這個時候隻有一個辦法,也就是主動出擊,手動從慶國商人内部清理毒瘤。
但毒瘤本身不是軟柿子,他能一直存在,說明實力強大。
屁股不同,理念不同,決心不同,為了保護自己未來的老婆,張景心裡把鏟除毒瘤,列為自己到爪哇的第一個小目标。
不過,張景暫時夠不着人家,實力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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