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澤啞口,不知該如何回答。看來應龍未曾告訴過白澤島上有一個對他死纏爛打的小妖。第一次見面時應龍的确對他說過些聽不懂的話,可自從第二次他借酒撒瘋後,就發現應龍性格并不如初時以為的那般兇戾了。現在想來,也不知是他當時年少無知,還是鬼迷心竅,才有膽子做了些奇怪事情,生了些奇怪念頭。
白澤見他不答,又道:“他入島時,我哄他做了不會在島内奪任何精怪性命的承諾,他才沒有殺你。若你出了島,之前的承諾可就無法約束到他了。”
青澤覺得白澤說的話和天書沒有區别。他問:“可他為何要殺我呢?……他不是白澤大人的朋友麼?”
白澤沉聲道:“他與我算是朋友,但你與他卻是敵非友。”
見青澤遲遲不肯回複,白澤歎了口氣:“我是絕不會害你的。”
青澤一一應了,白澤卻仍是有些不放心的樣子。
青澤搖搖腦袋,不知自己為何又想起臨别的場景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
此時他已獨自出了島,入得一個人族村落。這個村落是離東海最近的一個村落,名曰極東,青澤數百年前曾經透過白澤為他劃開的那片天幕見過這個村落。當時他離得極遠,卻能清晰的聞見撲鼻的惡臭,眼中可見一片躍動的火光。
就是在這世界裡毫不起眼的一角,他窺見了讓人戰栗的死亡。
如今幾百年過去,逐鹿之戰的勝果亦在此處結出。村子地上鋪了青青的石闆磚,磚石縫隙生長着細細密密的野花野草,道路兩旁是木制的房屋,屋前晾着布匹,屋後挂着苞米和幹糧。村裡唯炤台間可見星點燈火,明明滅滅不過幾轉,渺渺炊煙便升了起來。
天是藍色,海是藍色。
青澤進了家服飾店,換了身衣服才出來。
孩童在街邊奔跑,被一旁的婦人呵斥,隻做了個鬼臉、繼續和同伴玩耍。那婦人細細念叨幾句,轉頭忙自己的活。一群小孩打打鬧鬧,到了天色将晚才依依不舍被各自家長帶回了家。獨剩剛才那個孩童無人來接,走着走着摔了一跤,膝蓋出了血。還沒來得及哭,便見白日呵斥他的婦人走到他身旁。她身上揣着些幹活受傷常敷的草藥,翻了翻便找了出來。
“個囡仔,這下曉得摔疼了吧。”
婦人語氣兇巴巴的,上藥動作卻輕。上完藥,她問:“囡仔,你爹爹呢?你娘親呢?”
小孩說:“他們一會兒來。”
婦人不放心孩童一個人在街上,将他帶回家去,過了好久家裡的燭燈才歇了,應當是安撫小孩休息了。
後半夜,一縷青煙從婦人門縫裡飄了出來,落在接頭,化作孩童模樣,隻是這孩童不若剛才一般生得一張白裡透紅的臉蛋兒,而是皮膚青紫,瞳孔發紅。
青澤等的便是他。
這村子地處偏僻,青澤徘徊半日竟沒找到一隻精怪,好不容易才發現了一隻赤目鬼童子。這是一種被由父母抛棄後無緣長大的小孩化成的鬼童,怨氣頗重,每當到了一個新的地方,總會挑一個和父母年齡相仿的家庭。若那人幫了自己,可得福澤,若那人棄己不顧,便屠其滿門。之後便到新的地方去,所以所到之處甚廣。
青澤從懷中摸出幾顆白日買的糖果。赤目鬼童子最喜甜食,化作一縷妖風就到了青澤面前,正準備伸手搶奪,卻被青澤一把擒住。鬼童這才發現青澤法術高強,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青澤道:“我不會取你性命,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可知道兇犁土丘在何處?”
鬼童眼咕噜轉了轉,道:“兇犁土丘?我不知道。但你若願意放我離開,我去問問别的鬼童,明晚給你帶消息回來。”
青澤皺了皺眉頭,心裡有些不信,掐住鬼童脖頸的手又收得緊了些。
鬼童臉上青氣更重,連聲讨饒,見青澤雙手放開了些,才道:“你可以拘住我的一縷魂,我明晚一定會回來。”
青澤沉吟片刻,點頭同意。
他在極東村多呆了一日,見到了一片寂靜伴着天光乍破而喧鬧起來。先是幾聲雞鳴,不一會兒商鋪陸陸續續開了門,沒開的住家裡也傳出了竊竊私語的人聲。不遠處已經支起了一個面攤,一口大鍋裡翻騰着沸水,白白的霧氣暈開,飄散在空氣裡。一旁的架子上,除了擺着尚未下鍋的生面,還有些别的吃食。
他行至攤前,找了個長凳坐了下來。
一個人坐在另一個桌邊,對老闆吆喝着:“老闆,一碗小面、一個包子、一根油條!”
老闆答:“好嘞!”
不一會兒便把菜一一上了,到了青澤桌邊,問:“小哥看着面生,是外地人吧?要不要嘗一嘗我老陳家的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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