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罪她不怕,更别說她相信謝晏,她隻怕是無可彌補的大過,被命運捉弄的無奈絕望她和謝晏都怕了。
薊雲橋向白荼一伸手,白荼自覺拿出一塊小方巾。她給薊梳擦幹淚,輕聲安撫。
“有些事情越拖越是無可轉圜,薊梳,你可明白,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我不是前者,但也不想當畏前畏後的小人。”
薊梳紅着眼看了薊雲橋許久,又盯着白荼好一會兒,似乎在分辨他的好壞。她打着嗝,但總算收了眼淚,去自己的床鋪下面拿出了那個包着小白瓶的香囊。
“你以前說說裡面裝的是提神的香料還有一些藥,為了讓我在婚禮上不那麼萎靡對吧?”薊雲橋一邊向薊梳确認,一邊說給白荼知曉。
白荼接過香囊,取出裡邊摔得四分五裂的瓷片,靠近鼻尖仔細辨認。時隔已久,氣味已經散的差不多,更别提藥味被香料掩蓋,再辨認難上加難。
白荼,聞着就覺得味道不對,不論是哪種味道,都不是中原常見的,芳香刺鼻,仿佛經由鼻子直竄入五髒六腑,随着經脈運走全身,完全不給拒絕的餘地。十分霸道的一種氣味,甚至會吞噬人體本身散發的氣息,融入自身,不斷壯大,紮根血脈,溢于汗津。
白荼趕緊拿出一個密封的小盒子,将其嚴嚴實實收起。
“我帶回去看看,它的特性和毒方相較,确實有很多相似之處,具體怎麼起作用我還得再想想。”
薊雲橋眉頭不展,這個到底是什麼毒,怎麼起作用,在她未來之前的幾年裡,謝晏是否已經接觸過?
她看了一眼薊梳,小丫頭欲言又止的樣子明顯還有話藏着。
“薊梳,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和太醫說?”薊雲橋問。
薊梳抖了一下,全盤托出:“這瓶子就是老爺準備來借由主子之手害皇上的!”她雙手捂着臉,接下來說的事情對主子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她甚至不敢看她的表情。她隐隐知道面前的主子和當初的可能不是同一個了,她們相差太多了。
可是無論是哪一個,都對薊梳很好很好……
薊梳猛然意識到自己的猶豫和不忍,可能鑄下大錯。
薊雲橋心裡湧上不好的預感,借她之手害謝晏,那、那成功了麼……她有些站不穩,踉跄了兩步扶着桌子。
“它叫苼黎,主子未出閣時,每日焚香皆用它,老爺說它是增強體質的難尋寶材,用了有三年吧……”
白兔一震,果然!
三年,那不是……和骨血融為一體了?
就聽薊梳繼續道:“主子平日裡聽老爺的話,本來也沒有懷疑,可是老爺将主子送進宮的消息傳開時,主子心底不願……有所猶豫,就去書房找老爺談話。可是那天、那天正好府上的巫醫來找老爺,主子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一把刀懸在頭頂,将落未落,薊雲橋顫抖揪着桌上的繡着龍鳳的絹布,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個字:“他們在說什麼陰謀?”
她感覺被放在了一處兩面蒼茫茫的獨木舟上,她的世界或崩塌,或延續,全在薊梳接下來的秘密裡。
“他、他們在說,苼黎在主子體内潛伏時間快足夠了,等主子進宮,和陛下朝夕相處,與陛下一直用的龍涎香相融,産生毒性,到時陛下就會神不知鬼不覺患病……”
薊開川後面的話,薊雲橋沒有聽清,她即刻憤怒地摔了身上系的香囊,裡面的苼黎瓶子應聲而裂,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薊開川匆匆出來,看見薊雲橋,立即派人控制住她,再三虛僞地保證這藥隻會讓人生病,不會有其他嚴重後果。
薊雲橋發現了他爹的陰謀,她随她早逝的娘親,心地善良,害人的事,甯死也不肯幹。
她說什麼也不肯進宮,薊開川哪能臨門一腳因為她就放棄,幹脆餓了她幾天,由薊梳扶上花轎,身上還帶着苼黎。
“主子進宮後一直回避陛下,時常欸聲歎氣,奴婢有一回忍不住問了,宮中歲月長,主子心裡苦悶,便和奴婢說了。後來主子忘記了這件事,奴婢便不敢再提,平白惹主子心煩。”
薊梳斷斷續續地說完,她知道薊雲橋失憶起,便決定不再提這件事,那幾年她看着主子心裡難安,夜夜輾轉,實在心疼,不如忘了幹淨。從此在這清和宮平平淡淡生活,雖然苦了些,心裡卻是踏實的。
可是,她眼見着主子和陛下的感情日益濃厚,呆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又恐慌又害怕,種種不良情緒疊加,竟是不敢說出真相。
而且,薊雲橋當初隻和她說會對陛下身體不利,沒有說最壞的後果,加上過了這麼幾年,她僥幸地想着,或許,主子身上的藥性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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