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看管所
“陳也俊,出來。有人找你!”看守護衛叫道。
一衆陳家男兒,玄黑衣飾,坐在潮濕的牢房裡,面面相觑,等待船廠的宣判。聽到叫聲,似乎又多了一絲希望。陳也俊臉色憔悴,蹒跚而出,轉彎進入臨時偏房。赫然見到一女子。
“夫人,你怎麼在這裡?”他驚訝地叫道。對面正是甄四姑娘。
“我來看你,我堂哥甄環在這裡,在這當護衛。”四姑娘說。
“你怎麼這麼快來到這裡?你什麼時候來的!”陳也俊有點不太相信,自己剛出事,她就來到了,京城離這很遠的。
“我來阻止你啊,勸不動你隻能親自來戰場阻止你!”她充滿了無力感,繼續說:“你好好服刑,争取兩三年後出來,我在京城等着你。”
“他們要把我發配哪裡?”他盡量問多點有關将來的去向消息。
“他們會把你們送去海外挖礦,不要緊,隻要表現好,兩三年後我們就可能再聚頭了。”四姑娘刻意寬慰他。
他無力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她的命運比自己還要慘,一代才女,新婚不久,丈夫被流放,京城陳家很快會被朝廷查抄,她又何去何從呢?才女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弱女。
“不用管我了,你回你娘家那裡,再重新開始吧。”他似乎意識到什麼。“我沒聽你的勸告,應有此報。隻恨自己不是家主,什麼都做不了主,隻能連累你!”
四姑娘從丈夫的眼睛看到的是絕望,似乎在同情她,而不是關心自己的服刑遭遇。
京城
二皇子收到陳知府的急奏,立即派人圍住了陳府,同時友間商行的人也被軟禁在家,不得外出,連薛蝌也被禁足不得外出。若蘭本人也不得外出。
若蘭聽到此消息,也是大驚失色,派人去二皇子府打聽,才得知陳府親兵去攻打松江府船廠被圍,至今未見朱然對朝廷有什麼表态,朝廷遲疑未定,隻好先扣住朱然的家眷和手下。
朱然醒來時,鴛鴦已去船廠開工,今天船廠要試着恢複生産。他今天的工作是要向朝廷表明船廠的态度,每次受到朝廷的壓力,也要回點“禮”給對方,他回到廠裡,便讓賈芸給陳知府下通知,讓陳知府奏報朝廷自己的要求。
同時,小六也要回京城向朝廷複命。朱然提出,等朝廷答應津門港口開通貿易,他希望在津門港口與若蘭見面。
小六好奇地問:“見面之後,若蘭是跟你走,還是繼續返京?”
“看她意願吧!正确的做法她可以在京城和津門可以自由往返,當然也可以去其他地方,暫時定居京城也行。這樣朝廷得到了面子,她也得到自由。你回去盡快促成此事,我們隻要通商權,作為朝廷對陳氏兵馬偷襲松江府的賠償。”朱然說了自己的設想。
“如果朝廷甯願讓若蘭的自由,而選擇拒絕開放港口道商,你會怎麼辦?”小六有自己的疑慮。
“所以你要說服朝廷百官,不要因為害怕競争而封鎖自己,封鎖自己是掩耳盜鈴的做法。最終會害了子孫後代。封鎖自己隻會使自己與外面的實力差距越來越大。”朱然說,“對于強者,正确的态度是什麼?隻要你不想死,就得要向強者學習。”
小六經過多日的實踐,也認同他的說辭。
“還有,我安排一個人和你一起回京,一路上你們可以互相照顧。”
“誰啊?”小六奇問。
“就是昨晚上你見過的,我的夢中情人。”朱然神秘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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