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這一開口,文武百官們議論紛紛,孔希學更是臉色一僵。他嘴上說和藍玉單挑,隻是維護孔家的顔面,本以為皇帝會顧及孔聖後人的臉面,從而斥責藍玉,沒想到皇上會說出這樣的話。
藍玉聽到皇爺話裡沒有責怪的意思,順竿子往上爬,迫不及待開口道。
“陛下英明,末将可以綁住雙腿一手,隻用右手和孔匹夫對戰。他要是能打倒末将,末将給他磕頭賠罪。”
“永昌侯仗義,如此才能顯得咱們武人不欺負文人。”六安侯王志說着解下腰帶走到藍玉身邊。
“藍兄弟,我給你綁住雙腿,你可不能丢了咱們武人的風采。”
藍玉“哈哈”大笑的看着王志,自從上次東宮半日遊,幾人也算站到同一陣線,這一個多月來親近了不少。
“老哥哥綁緊一點,免得小人說咱們作弊。”
王志“嘿嘿”一笑,拿着腰帶将藍玉雙腿緊緊的捆了一道,而後用鼻孔對着孔希學。
“衍聖公可要檢查下?”
顧時這會也解下腰帶,屁颠屁颠的小跑過來。
“待我先綁住藍兄弟的左手,讓衍聖公一起檢查,免得檢查了腿還要檢查手。”
二人這一番拱火,孔希學再也沒有理由推脫了。人都綁起來了,自己如何推三阻四?
何況藍玉綁成這樣,鹿死誰手還不一定,自從被迫辭官後,每年隻來參加年底的大朝會,孔家想要長盛不衰,隻是個衍聖公的名頭可不行,借着今日機會,若能讓藍玉磕頭賠罪,往後孔家繼續留在朝堂,也未必不可。
心中議定好後,正要開口被胡惟庸打斷。
“君子動口不動手,衍聖公也隻是一句玩笑話。二位莫要激起事端,傷了文武之和。”
身為宰相,百官之首,維護朝堂秩序是他份内之事。今日這局面他看不懂陛下是什麼意思,冥冥中覺得肯定對自己不利。沒想到藍玉絲毫不給他臉面,直接開口嘲諷。
“好一個君子動口不動手,孔匹夫說不過我,這才挑戰藍某。藍某身為武将豈能不接挑戰?别忘了還有一句,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孔匹夫要是不敢兌現承諾,藍某也不要你跪下賠罪,隻需說孔聖後人都是軟骨頭就行。”
胡惟庸目光如電,瞪了一眼藍玉。
“胡相不用和這些野蠻之人計較,老夫今日要狠狠教訓這粗鄙之人。”
說罷撸起袖子走到藍玉面前怒喝一聲。
“吃老夫一拳!”
孔希學這一拳直面藍玉面門,在讀書人看來這一拳打的也是虎虎生風。
藍玉見這老匹夫上來就是一拳,絲毫武德都不講,心裡也不在顧忌他是文人,伸出右手一檔,震的孔希學小臂一麻。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藍玉蒲扇大的巴掌“啪”的一下,狠狠的抽在他臉上,打的他天旋地轉,躺在地上哀嚎。
“彩!”
王志和顧時二人同時呼喝起來。
“藍将軍威武!”
殿中衆武将見這一巴掌打的清脆響亮,紛紛喝彩起來。能當朝打衍聖公,這種機會恐怕古往今來隻有這一次,這些讀書人動不動瞧不起武将,今日打了他們的領頭人,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胡惟庸與衍聖公交好,見孔希學躺在地上呻吟,立馬上前查看。這一看倒吸一口涼氣,看似藍玉沒怎麼用力,一把掌打的孔希學半個臉都是腫的,槽牙也掉了兩顆。不禁的有些怒火中燒。
“藍玉,你過份了。下了這麼重的手。”
顧時眉開眼笑的幫藍玉解開腰帶,笑吟吟道。
“胡相這話說的,要挑戰的是這老匹夫,藍兄弟這般相讓了,沒想到這老匹夫這麼不堪一擊,這體力還不如我小妾養的十來歲兒子。”
王志眉開眼笑順着話茬說道:“誰說不是呢?孔匹夫連婢養的都不如。孔聖人的名聲都被你們這些廢物後代丢完了,我要是你現在就把頭塞到屁股裡面,悶死自己算了,活着浪費大明百姓辛苦種出來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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