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卻道:“那就沒意思了。你們那些人把一億兩億當小玩意兒的,哪裡看得上我這種小公司。我要真把這個當成個大事去大排筵席、敲鑼打鼓,反要被人說我眼皮子淺、上不得台面了。”
說着,辛桃馥一邊剝着栗子低着頭。
殷先生便低頭去就他,要吃那一顆剝好的栗子。
辛桃馥一笑,隻将栗子放進自己嘴裡,笑道:“你愛吃,自己剝去。”
殷先生無奈一笑,拿起一個栗子剝開,分出黃橙橙的栗子仁,塞進辛桃馥的嘴裡,說:“就你小氣。”
辛桃馥嚼着果肉,笑而不語。
殷先生又剝一個,放進自己嘴裡,才說:“你去和平州路遠,我讓小馬跟着你?再給你叫個助理、保姆?”
“千萬别。”辛桃馥道,“又不是去打仗,帶那麼多人幹什麼?”
殷先生笑道:“你不是嬌貴?連個栗子仁都不能弄,嘴巴又刁,不得請上廚子、女傭、保姆一并跟上,好伺候你舒舒坦坦的,免得你水土不服。”
辛桃馥心裡挺感慨:在過去好多年裡,他都是那個去菜市場揀剩菜回家吃,一雙山寨球鞋破洞了還穿的儉樸貧困生。現在不過一年光景,他就成了連栗子仁都嫌硬的貴公子了?
所謂“由奢入儉難”,辛桃馥不免想,如果殷先生突然冷了他,沒收他的一切,叫他回到過去的小破公寓裡和邋遢的父親、病重的奶奶相依為命,他還能和過去一樣坦然自若嗎?
他還能變回那個偶爾吃一頓特價牛肉就心花怒放的辛桃馥嗎?
這是不是就是黎度雲問他的,是否想過“以後”?
想到這些,辛桃馥臉上也不免露出惆怅之色。
殷先生便問他:“怎麼又不高興了?”
辛桃馥才想起自己正在殷先生面前逢迎呢,忙轉換臉色,笑着說:“我在想沒衣服穿。”
說着,辛桃馥解釋道:“我好像沒有合适的衣服穿去,正想着是在這邊買,還是去了再買。”
殷先生道:“原本有這樣的事情,你該早和我說,我讓人帶你去訂做一套。現在也晚了,隻能去買成衣了。”
辛桃馥卻道:“我們那都是普通的大學生比賽,穿個訂制禮服去領獎也太招搖了,就是先生要給我做,我還不敢穿着去呢。”
殷先生笑笑,說:“那你說怎樣?”
辛桃馥答道:“就買套成衣去好了。”
殷先生正好有閑,便領辛桃馥去商場選購衣服。
自打上次珠寶展會以來,司延夏就跟停了下來似的,時時給辛桃馥報告相公子相關的事項,估計是有心讓辛桃馥不痛快,但嘴上卻說是想幫助辛桃馥,讓辛桃馥“知己知彼”。
辛桃馥心裡确實是不痛快,但又不得不承認他需要這些東西,需要“知己知彼”。
因此,辛桃馥每每懷着古怪的心情把司延夏發來的資料細細看遍,越看越覺得這個相公子大約真是湘夫人的親兒子了,不然怎麼二人的性情和作風都那麼相似!
湘夫人以柔弱、優雅、重情義聞名。相公子也是一樣。
相公子雖然是男兒,卻體量纖細,多災多病,多愁善感,同時又非常善良,熱心公益。湘夫人經常提及自己死去的姐姐,而相公子則主打悼念故去的湘夫人。他還舉辦了畫展,悼念湘夫人,舉辦了服裝展,悼念湘夫人,舉辦收藏展,悼念湘夫人……每次辦展,都會邀請殷先生。
相公子以湘夫人的名義和遺産建立了一個慈善基金,同時邀請殷先生擔任榮譽主席。
有時候,相公子自己辦還不過瘾,偶爾還邀請殷先生一起來聯辦、合辦、一起辦。
殷先生大多時候都是配合的,如果實在抽不開空,也會挂名,并親自到現場發言、撐場面。
不用想,相公子平常喜歡穿的服飾牌子也是湘夫人愛穿的,是一個叫“MA”的品牌,有男裝也有女裝以及童裝。小時候殷先生也常穿這個,都是湘夫人給自己買的時候順手也給他挑了的。
因此,殷先生長大後,除了大場面穿的訂制服裝,平常休閑裝都是穿這個“MA”為多。
辛桃馥和殷先生相攜經過“MA”的門面,不知出于什麼微妙的心理,辛桃馥指着“MA”,說:“要不看看這家吧。”
殷先生沒多說,便點點頭。
店長看到殷先生來了,趕忙迎上來,又讓店員把門關上,整間店鋪專門伺候殷先生和辛桃馥。
辛桃馥見店長一眼就認出了殷先生,便笑着問:“難道先生是熟客?”
殷先生隻說:“來過幾次。”
殷先生确實來得少,他很少花時間在買衣服這種事情上。倒是相公子回國後常來,成了這家店的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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