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着眉眯着眼伸出手朝發出朝床頭櫃摸索,磕磕碰碰了十幾秒才摸到了震動着的手機。他眯着眼摁通了接聽鍵,便從那頭聽到了父親的聲音。
辛思勞開口便問辛桃馥最近如何、怎麼不回家啦,仿佛是個思子深切的慈父。辛桃馥心裡難受,但仍應着。
不想辛思勞又說:“昨晚在家吃了炖菜,自己一個人吃着,一點兒滋味都沒有,想起是你最愛吃的……”
聽到這句話,辛桃馥眼前便閃過昨晚辛思勞抱着年輕美女的畫面,也不知是宿醉還是什麼緣故,一陣惡心就湧上喉頭。
辛思勞隻繼續說:“今天是周六,你放不放假?回家看看爸爸,可好?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炖菜。”
照理說,辛桃馥應該是很喜歡辛思勞這樣關心地和他說話的,但現在辛桃馥卻隻覺聒噪煩躁。他沉吟半晌,說:“最近忙,改天吧。”
辛思勞歎了口氣,又說:“改天也不知是哪天……你可定一定吧,我也有件要緊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辛桃馥隻想:要緊事?什麼要緊事?該不是要介紹那個女人給我認識吧?
說起來,昨晚雖然看不真切,但隐約也能看出那個女人的年紀很輕,比辛思勞可小多了。
辛桃馥心裡越發覺得不高興,隻道:“嗯,什麼事?你現在說也使得。”
辛思勞愣了一下,想了想,仍說了,隻道是想和朋友合夥做生意,正缺一筆啟動資金雲雲。
辛桃馥一聽就皺眉,說:“這個事兒太大了,再說吧。”
倒是辛思勞聽到了辛桃馥語氣裡的排斥,便忙道:“這個生意真的有得做啊。兒子,你也不想爸爸一直一事無成、老是伸手問你要錢吧?我要是自己立起來了,兩父子互相幫襯,不是更加和睦嗎?”
或許是心情太差,又或許是宿醉太深,辛桃馥并沒好氣:“不是不給你錢,我真甯願你拿錢去吃了喝了,好歹算有個着落。可别做生意。你又不是這塊料,錢給你也是白糟蹋!”
這話真真兒戳中了辛思勞的痛處。
辛思勞破産之後,就常被嘲笑他腦子不行、敗光父輩留下的家業,連母親也時時嗟歎,眼神中不時流露出對他難以掩飾的失望。
這幾乎成為辛思勞的一塊心病。
一般來說,許多男人在某個階段都會想當老闆,并堅信自己是萬中無一的創業天才,能夠憑着腦子靈光一閃的一條妙計成就大事業,自己所差的就是一個機遇!其他人能成功,隻是因為他們有錢有機遇,如換着我有機會,我也能辦大事!
辛思勞也是這樣的男人,甚至因為他的經曆,他比大部分人還更希望作出一番事業,好治愈他埋藏在心底的痛苦和自卑:他真的不行嗎?他真的敗光了父親留下的家業嗎?他真的是一個母親妻子失望的男人嗎?
不,不是的!
他想證明自己是可以的!
因此,他将希望寄托在現在猶如ATM化身的兒子身上。
誰曾想,兒子竟然冷冰冰地來了一句“你不是這塊料”!
這可是比臘月裡的雪花還使人寒心呐!
辛思勞被戳中痛處,惱羞成怒,那張“溫柔慈父”的面具瞬間崩裂,語氣也變得惡狠狠的:“你這小娃娃又知道什麼?從前你老子當家的時候,你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花的不就是老子做老闆掙的錢嗎?現在稍微得意了一點,就給臉色瞧了不是?”
辛思勞的話音極大,嚷得辛桃馥耳朵都疼了,宿醉的他更是腦子嗡嗡一陣頭疼。
他也不想理論,隻冷笑一聲,将手機挂了。
挂了電話之後,屋内寂靜無聲,唯有一股惱意從辛桃馥胸口浸出。
他一陣生氣,帶怒把手機一摔,當是出氣了。
卻在這時候,聽得門邊傳來一把聲音:“誰惹了你,你就摔誰去。手機何辜!”
辛桃馥擡起頭,但見殷先生手裡捧一個淺金色的純钛雙層杯,笑盈盈地走了過來。辛桃馥見殷先生在,吃了一驚:“先生怎麼……”
“聽說你昨晚喝醉了。”殷先生把杯子遞給辛桃馥,“先喝了這個解酒茶吧,免得宿醉難受。”
辛桃馥接過純钛杯喝了一口,茶裡摻了蜂蜜,喝起來甜絲絲的,倒是可口。
殷先生如同一個溫柔的長輩,替小輩做好了解酒茶,幫他把扔地上的手機撿回來,好好放回床頭櫃上,又朝他微笑,仿佛在看着一個不懂事又受盡疼愛的孩子。
辛桃馥臉上讪讪的,隻說:“我昨天就多喝了兩杯,不是什麼大事。是誰那麼閑,還跟先生通報?煩了先生一大早過來,我也不安啊。”
殷先生笑道:“無事,我本來就起得早。”
辛桃馥飲了半杯茶,低頭看着放在櫃子上的手機,也不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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