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歸渾然不覺,好像被囚禁丢臉的不是他,他隻是來這私家圖書館串門借書的同學,一臉笑意盈盈的問候道:“阮大閣主,别來無恙啊。”
阮紀行立刻開始回憶到底哪裡見過這人,對方居然能一口說出自己的來路。
蕭祈卻一點也不意外,玄機閣與柳營打過不少的交道,以往用假面見過也是很正常的,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手中帛書,等待阮紀行恢複常态開始禀報。
阮紀行有些摸不清這兩人現在的關系,要說親密無間吧,野鬼分明拴着腳鍊,是個被禁锢自由的狀态。可要說他是階下囚吧,自家主子不僅将他關在密室裡,如今這架勢,甚至給他一種無需顧忌,任何機密都可共享的感覺。
饒是自诩機智過人的阮大閣主,此刻也有些踯躅,嘴張了好幾次,也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
楚歸見他這幅模樣,不由失笑,他倒也不至于這麼不識趣,真把自己當了什麼内當家,于是叮鈴鈴的從阮紀行面前走過,書架上選了兩本感興趣的冊子,再叮鈴鈴的入了寝室。
鈴聲十分節奏動感,似乎那腳鐐正踩着鼓點在拖行。
動靜終于消停了,估摸人已或趴或躺的安靜下來,開始看書。
阮紀行吞口唾沫,低聲問道:“王爺,現在這個聲音說話可以麼?”
蕭祈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樣,直言道:“無需這麼防備,再小聲又如何,他若真想聽,你就是蚊子叫他也能聽見。說吧,這幾日可有何要事?”
阮紀行實在有些理解不能,屋裡那人,可是個聞名天下的刺客啊,手裡不知沾了多少人血。就算當年真的對王爺有過救命之恩,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心隔肚皮,他到底是何來意也說不清楚,主子怎麼能這樣毫無防備的将人留在身側呢?
他不吭聲,隻用眼神頑固的表達着自己的疑惑,蕭祈耐着性子解釋道:“我讓你追着他的消息那麼多年了,他無惡不誅的戒條可有破過一次?”
阮紀行想了想,幹脆沒有遮掩,答道:“沒有,疑似野鬼做下的案子經我手的大概二十多起,确實都能稱得上罪有應得。可這也不是他罔顧律法的因由,他造下的殺孽,已經數不勝數,王爺,您……”
“你也說了,他殺過的人數不勝數,但可曾錯殺一個?經年陷在殺戮快感與錢财誘惑之中,還能保有底線,這樣的人,值得我再信他一回。況且,我雖然鎖着他,但他隻要應承一句不去南永就可脫困,你見他糊弄我了麼?”
蕭祈這句話說完,屋裡似乎又有叮鈴鈴響起,但也隻是短促的一聲,立刻又沉入了寂靜。
阮紀行見主子心意已決,他雖算不得心服口服,可也還是願意相信這個判斷。
當年收他做門客,對他全心全意信賴,甚至将玄機閣全盤托付的時候,不也是這樣意氣決斷的麼?士為知己者死,也許,能因此得了野鬼的忠心,從此多添一枚安全保障也說不定。
于是再不猶豫了,整理好的條陳一一道來:
“主子上次吩咐察看的程立翁,已派人在接觸了,此人很是油滑,早年在滄州為官時,還有個綽号叫做“不倒翁”,可見手段的厲害,對這種人,光是錢财官位吸引尚且不足,我的建議是再多觀察一陣,如有必要,還是需主子親自出馬坦誠以待,或可引為奧援。
這是第一樁,第二樁便是太仆寺一脈歸屬。
這件事情對朝中撼動極大,隻是事發倉促,很多人尚未開始行動,我們雖然早行了幾步,可畢竟比不得丞相太尉兩公勢大,林塬雖然有把握能入了兵部,但車馬大總管怎麼也不可能落到他手上,原太仆少卿和車府令是丞相一脈就更不可能了,眼下呼聲最大的卻是中郎将萬豐寶。”
蕭祈微有詫異:“他一個擁兵過萬的中郎将,戰場上好不威風,如何願意來做個車馬總管?”
阮紀行:“王爺您是讀多了兵書,對那些個名将心生仰慕,隻恨不能親自率軍馳騁疆場,可有的人卻意不在此,總管全國車馬,您知道這裡面的油水到底有多巨大麼?幾萬并不屬于自己的小卒子與萬萬即将屬于自己的銀錢,孰輕孰重,隻有那位中郎将自己才知道了。
說起來,萬豐寶與原太仆寺卿蔣欽還有過一段淵源,十多年前曾經在雲州同期為官,一個州牧,一個州衛,沒想到多年之後,還能接手了對方經營多年的司職。”
“既然說他呼聲最大,那他的本錢到底在哪裡?”
“據查,此人雖是武将,但是極其擅長斂财,并且端是心狠手辣,但凡他看上的,總能借着名目肆意搜刮,貪的厲害卻又極度的舍得。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白衣披甲 路爺又在撩妻啦 離婚後神豪系統才來 (綜同人)在武俠世界快穿+番外 沙漠之鷹 把日常過成劇本殺+番外 我體育生是高考狀元很合理吧? (文野同人)撿到的陀總三歲半+番外 都是緣分使然[快穿]+番外 倒黴的我居然是個大佬+番外 别别扭扭宋二少 金丹是恒星,你管這叫修仙? 召喚玩家建設星球 (綜漫同人)夾在雙家主間的我不做人了 我在戀綜遇見警察哥哥 反派:全都有金手指,而我沒有 (綜英美同人)傑森今天回家了嗎?+番外 餘香 葉辰沈傲雪 捧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