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歸在帛書上緩緩勾畫着,似乎在将這人的名字橫切一半,嘴裡喃喃的:“管事的,人各有志啊。替人駕車算的了什麼,為了巴結貴人,就是随口讓人滅了族也都隻是平常。”
辛夷有些接不上話,重樓似乎意有所指,可仔細想來又沒說些什麼具體的,當下晃晃腦袋将那絲異樣感丢掉,将帛書牽扯起一角,對他指點道:
“重樓,你且再看看這花樓的名單,上都城裡但凡有點名氣的,可都在此列了,加上其他州府,還有北原南永兩國的,今年居然有五十六家參選,最後能入了終選,正式上了名花宴的可隻有十人,你……”
他本想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可話到了嘴邊,又怕說出來會顯得自己很沒有底氣。
楚歸卻沒答他,将帛書輕扯了去,纖長的手指捏住了,開始來回的繞圈,沒幾下,就将帛書繞成了細長的一條,他輕勾了嘴角,雙唇微張着含住,擡眼望了過來,似笑非笑的鳳目流露出了從未見過的魅惑之色。
一個字沒說,卻仿佛什麼都已說過了。
見慣美色的辛夷也不覺呆了一呆,身旁白芷的低笑聲傳來:“嗯,這一眼,味道很足了,重樓,你可以出師了。”
……
十月十三。
整個南坊好像個巨大的工地,數不清的匠人們通宵達旦的搭建花樓,以迎接即将到來的下元節,以及花國中最大的一場熱鬧,名花宴。
說起這場以選花魁為名頭的熱鬧,初選與終選将分别于兩夜進行。初選夜,先由參選的伎家于自己的館閣前搭起花樓,參賽的美人則在台上進行表演。
這評選之人嘛,全民皆可參與,到了南坊的各出入口即可領取一朵鮮花,爾後穿街走巷的,将鮮花投與自己最喜愛的美人,一人一票,童叟無欺,算是相當公允的了。
如此一夜過後,自然有人前往計數,得花票最多的十人進入終選,也就是名花宴。
這場盛宴就是權貴們的專屬了,老百姓們隻能在滄江邊,見得十艘花船逆水而上,最後紮起了船寨,入了終選的絕色美人們則彙聚于最大的花船之上,為到訪的貴人們獻技,并評選出唯一的魁首。
所以初選差不多就是個萬民同樂的場合,就算最後入不了終選,那也能借此提升不少的知名度,因此報名參賽的各家都鉚足了勁兒的捯饬排場。
此時的春草堂門前,一座由藍色綢花紮出的牌樓,足足有别家兩倍的大小。無他,如意樓今年居然棄了權,還好心将自己的門臉也借了出來,成就了這座碩大無朋的花樓。
張有錢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興奮了一會,卻又突然有些心慌,前幾日答應下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實施,他實在有些猶豫,倒不是擔心即将要表演的那個人,而是擔心就此砸了自家招牌,往後在這雜行裡混不下去了。
正在憂郁的出着神,不覺身旁有一人貼近了,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和白術商議下的惡事若是敗露了,你可知是什麼樣的後果麼?”
張有錢大驚,怎麼還沒出手的事情,居然都已經有人知道了?
僵硬着脖子微微扭轉,那人卻已慢悠悠的往小巷走去,他想了想,疾步的跟上了。
安王府,蕭祈捏着手裡的燙金請帖若有所思,身旁一明一暗兩衛也都各自心潮翻湧。
熊梁是巴不得主子接了帖子,他也能如往年那樣湊上一回熱鬧,去年一位伶人的婉轉歌喉在他梁上繞了幾日,就是現在想起來,也都還覺得音猶在耳,回味不已。也許,今年能有更出色的節目?
無名則恰好相反,主子參加名花宴一回就得争一回花魁,今年要是去了怕也不會例外,他覺得……這府裡實在不适合再進人了。嗯,有點累。
第17章初選
十月十四,名花宴初選賽。
說是比賽,其實用全民狂歡來形容更貼切些。
酉時剛過,天都還沒黑盡,上都城便已是萬人空巷,人頭攢動的全奔了南坊花街。
各處表演尚未開始,已領了花票的人成群結隊在花街内觀賞遊玩。在小攤販那兒買上一兜子零嘴,一邊吃着一邊欣賞各座花樓的華美程度,再評一評待會可能會出賽的美人。
其中春草堂與如意樓門前的那座花樓最引人注目,全由錦緞搭成的頂棚與門面,間中點綴着鮮花與羽毛裝飾,壕奢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并且尺寸大的驚人。
除此之外,這舞台并不像别家那樣的平整,中間是個大圓環的淺水池子,完全不知道做什麼用的。
說是為了點綴吧,整池子都是淺淺的清水,并沒有蓮花荷葉類的裝飾物,可要說是為了表演水戲吧,這水又未免太淺了些,最多不過成人的一掌之高,一時間,這池子的功用引得周圍人群大片的争論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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