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她仿佛看見少年時的解瑾和談巍也這樣并肩走着這條林蔭路,他插着口袋在前走,她在後面笑着跟随。
……
在校門口站到了晚上十二點,解瑾才被夜風吹醒,懷着沉重的心情開車緩緩駛回家。
一開門,她就敏銳地覺察出不對勁,還沒來得及跑,一雙手就猛地伸了過來,将她一把攬過壓在牆上,緊緊捂住了嘴。
看清對方的瞬間,解瑾壓下了差點脫口而出的呼救,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那張她和劉秘書整整找了一整天的臉就在眼前,他額頭蒙了一層細密的汗,冷峻面孔上滿是倦色,瞳孔卻亮得驚人。
因為兩人離得近,談巍眼中每一分神色她都看得清清楚楚。一開始他眼中滿是戒備,待将她表情仔仔細細看過一遍,警惕才逐漸褪去,眼底甚至露出了一絲戲谑之意,似乎是在笑她剛剛的反應。
解瑾氣得一把扒開他的手。
談巍自顧自轉身進了客廳,長手長腳地往她沙發裡一蜷,手背搭在額頭上,閉着眼啞聲道,“那混賬花了300萬,雇人要我的命。”
原來談二少心夠狠,手段卻稚嫩。他自以為找了可靠的朋友去辦這事,但那人隻将談二當冤大頭,不想為這事髒了自己的手,直接抽走了150萬,用剩下150萬雇了一個剛出獄的毒販來做這事。
誰知英雄所見略同,那毒販更狠地抽走了100萬,用50萬去雇了他的獄友……最後接下活兒的仁兄隻拿到10萬,又聽說原來價碼是300萬,覺得不值當為了這點兒錢殺人,于是找到談巍叫他配合消失個一周,好讓自己把10萬騙到手。
一樁案子被生生變成了一出鬧劇……所以說層層轉包,最容易出現豆腐渣工程。
談巍懷疑除了談二外,談氏集團還有内鬼。
解瑾知道他連劉秘書都信不過。
這人自小含着金鑰匙出身,卻不知從哪兒養成一身孤兒性格,除了自己誰都不信,即便是跟了他五六年忠心耿耿的劉秘書也一樣。
解瑾說了今日劉秘書為找他花了多少工夫,他才同意她将劉秘書喚來。
于是半小時後,劉秘書滿頭大汗地趕來,她家書房則被征用,成了這兩人秘密商議之處。整整兩個小時後,劉秘書才神情嚴肅地開門出來,沉默地沖解瑾點點頭就揚長而去,不知領命做什麼去了。
她黑着臉走進書房,就見談巍開了窗,正斜倚在窗邊抽煙。
房内沒開燈,黑暗中唯一光亮,是他指間閃爍的暗紅火星。
借着那點兒暗光,解瑾瞧見談巍在煙氣缭繞中轉過半張臉來,沖她勾了勾唇。可能是跟劉秘書商議好了,他明顯放松下來,又恢複了往日那股子掌控局面的笃定神色,即便寄人籬下,他居然還跟她談起了條件。
“解瑾,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
在劉秘書馬不停蹄地四處搜集證據,調查内鬼之時,本市四處流傳着談氏太子爺失蹤、談二少将繼承集團的消息,而當事人談巍卻堂而皇之地征用了她的客房住下躲風頭。
用他的話說,就是“暫且在此委屈一周”。
次日周末,解瑾沒去公司,而是留在家中辦公,這才見證了談氏太子爺到底有多難伺候。
他走到哪兒,意見就提到哪兒——
“浴巾毛巾,茶杯水壺都不配套……”
“你好歹也是個CEO了,也該騰點時間提升下品味——你來自己看看,客廳的裝修風格怎麼能配這種挂畫?”
“還有你這書架上擺的都是些什麼書……”
解瑾實在忍受不住,默默把筆記本合上,回房間把睡袍換成通勤裝,在大好周末回公司去上班了。
——甯可回自己公司當牛做馬,也不想被談巍當成酒店經理教育。
談太子爺出身富貴,過去雖也吃路邊攤,跟小學妹江邊夜聊,看似很接地氣,但本質仍是個少爺,衣食住行都講究,年少時還好些,如今年紀越長越是講究。
他身上每一絲倜傥潇灑,都是金子堆出來,遠觀令人向往,近觸則覺難挨。
……
去到公司,周末來加班的人比想象得多,幾個項目負責人都在。
隻有隔壁江衍辦公室空空蕩蕩,臉面已撕破,他不在是意料之中。
解瑾雖然還沒想好怎麼處理,但工作也不能停滞,便先跟幾個高層跟進了項目進度,把江衍負責的幾件事分派出去,提了個高級經理上來,先頂上營銷主管職位。
一番變動下來,過去由江衍一手包辦的項目都得逐一跟她彙報一番,解瑾被各個部門主管抓去開會,一整個下午加晚上都泡在會議室,剛從一個會議室出來,便被人拉進另一個會議室坐下,來來回回好似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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