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無鄉瞥見那字條,才發現他與倦收天原來在陣法内耽擱了一日之久,同時心中暗自稱奇,嵇廣陵與裴钰傅斯年三人之間恐怕關系不簡單。“至于那神秘人究竟因何事殺我,我暫時理不出頭緒,畢竟我的仇家太多。”倦收天看他氣力不濟,揮手為其療傷,對他竟然是琴師一派的少主感到困惑,思緒轉動間又覺得可能是方才陣法功體克制,兩兩加成壓制下難以反擊,才顯如此頹勢。“多謝你為我療傷。”嵇廣陵從懷中取出一塊汗帕拭去臉上的血漬,剛才受制于人,躲閃不及,他被噴得到處都是。原無鄉因着他相貌獨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卻意外發現琴師唇色略略發紫。倦收天也注意到了,開口問他:“嵇少主身體可還無事?我見你唇色發紫,好像中了毒。”嵇廣陵聞言,定心運功細細感受,确實有一股毒素正蟄伏在他體内,不禁臉色一變,“的确如此,但我對歧黃之術并不精通,必須回去尋醫為我解毒。”原無鄉點頭贊同他道:“我們兩人的使命已經完成,且方才之事也要告訴傅斯年,這裡是他的地盤,如何處理應該由他來決定。事不宜遲,我們走吧。”三人疾行,因着嵇廣陵熟悉地形開道,雙秀緊随其後。倦收天略微落後半個身形,悄悄靠到原無鄉身旁。原無鄉側臉瞧他要打什麼主意,卻發現被他牽住左手,一時似玉臉頰紅霞微現,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卻也沒收回手。不多時,已到陣前。“說來,這臯塗大陣破解之法是人人都懂的嗎?”原無鄉對嵇廣陵還心存幾分戒備懷疑,試探之言一出,深藍眸子便端視琴師。嵇廣陵面露驚奇,見他二人神情不似作假,解釋道,“負責開啟祭壇的人都會入陣解陣之法,我原以為這事情是人人都知道的。”“若是這樣,那黑袍人的懷疑範圍就增大了。”根據琴師說法,就有五人懂得破陣,可能還有其他人物,就連傅斯年手下的雁岚都懂,雙秀眉頭微皺,如此看來,這臯塗山的大陣看似牢不可破,易守難攻,實則形同虛設,易如反掌。懷着這樣的想法,三人回到鸾鳳宮時,意外發現宮内仆役侍女早已筋疲力盡,人仰馬翻。三人頓覺蹊跷,一路直往傅斯年處,就見他好似熱鍋上的螞蟻,憂心如焚,一旁的雁岚沒有多話,隻得了他的安排就出去了,想來是事情十分急迫。“可是出了什麼事?”原無鄉疑惑道。“兩日前裴钰失蹤了,邕北荀孺死在客棧内。”傅斯年說完,衆人心中皆是一凜。嵇廣陵越發心驚,傅家家主陷入沉眠,風自南、荀孺暴斃,裴钰失蹤,若是之前他沒有雙秀相助,此時恐怕也是臯塗内一縷亡魂。原無鄉同傅斯年如此這般解釋了來龍去脈,因有外人在沒有提琥珀玉石之事。聽得是裴钰約嵇廣陵到臯塗内一見,傅斯年臉色大變,手中茶盞摔得粉碎,一雙眼怒瞪琴師,像是能噴出火一樣。雙秀對三人關系略有猜測,此刻得到驗證,面上不顯。他高聲喊人進來,吩咐他們到臯塗尋人,仆從喏喏應是退出去了。倦收天見傅斯年好似兩日未睡,原本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俊秀公子變得形容枯槁、神态陰郁,好似性情大變,眉間微蹙,開口就要勸他去休息。一旁的侍女收拾着茶盞,小聲說道:“裴公子失蹤了多久,少主就多久沒睡。”目前事情亂如藤麻,千節百扣,錯綜複雜,邕内五大世家生命危在旦夕,黑袍人取走琥珀玉石意欲何為,究竟是誰要阻止祭壇開啟,又是為何要以如此殘暴方式取人性命?雙秀思慮不得其解,又因為愛人在身側,越發覺得失了裴钰的傅斯年此刻像個無魂之主,他手底也沒有多少可用之人,倦收天主動詢問:“之前所托已然完成,還有我等可以幫忙的嗎?”盡管表現得再如何不喜嵇廣陵,失态過後,傅斯年也勉強拾回風度,“尋人之事你們不在行,不如就陪嵇廣陵去找戴鶴解毒吧。”x小劇場:兩個小童抱在一起睡覺,迷迷糊糊間小倦收天覺得摸到了什麼毛茸茸的東西。他眼縫半開,見到一條白中帶灰的尾巴撫過他的臉。由此清醒了大半,驚坐起,點了蠟燭。小原無鄉被他吵醒了,有點委屈地揉着迷蒙睡眼瞧他。倦倦:原原,你怎麼長尾巴啦?原原:我是銀豹化形的事情暴露了!好友不會抓我去自然保護區吧qaq龍爪槐三人自傅斯年處離開,倦收天見嵇廣陵有些心神不甯,出聲詢問,“琴師可是身體不适?”嵇廣陵搖頭否認,回道:“說來奇怪,我并沒有太多的感覺,内力運行也十分順暢。”聞言,倦收天端量他的面色比此前更為灰敗,且唇色已然發黑,原無鄉則提氣探查他内腑經脈,确實如他所說一般,那毒素盤桓在肺部,并未擴散。“還是早點去找戴鶴,及早醫治為好。”原無鄉點頭贊同倦收天所說,三人擡腿要走的時候,就見剛才出去的雁岚回來了。“雁岚姑娘來得正好,可否帶我們去找戴鶴呢?”嵇廣陵上前一步攔住雁岚。“戴鶴?”聽到這個名字,雁岚那張似滿月的圓臉皺成一團,這個姑娘很少露出這般為難的表情,讓雙秀略感驚奇。“可是有何不便之處?”原無鄉看她一臉不情願,疑惑問道。“也沒什麼太大問題啦,”雁岚撇嘴,杏眼烏溜溜轉了一圈,“戴先生是我們家少主的好友,就是……他人挺特别的,你們随我來吧。”雙秀知道雁岚是個藏不住話的人,但此時她賣關子不說,也就不再問了。離開鸾鳳宮後,自側門出,起初還能看到一些邕中百姓,到後面越走越偏,一行人來到一片野草荒林之間,遠遠就能望見一個個墳,那地方看上去破敗不堪,野草爬滿,估計許多年都不曾有人祭拜,落腳的泥地裡東一個洞,西一個洞的,有些還隐隐約約看見被雨水沖刷而裸露的棺木。再遠點就見一排扭曲下垂,彎曲盤懸,形态各異的龍爪槐,明明還未到冬季,槐葉卻落光了,隻留下那光秃秃的枝丫。那龍爪槐看似淩亂,實則以某種規律排布,想來應是有人有意種下,為那間十分不起眼的小院子造勢。雁岚苦着臉趕走一旁亂飛的蒼蠅,皺眉解釋道:“戴先生不喜歡住在人氣旺地方,所以……”這可真是奇特的住處,衆人不禁想,越發好奇戴鶴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奇人。原無鄉扭頭瞧了瞧倦收天,發現他也在看自己,嘴角不自覺勾起來,原本他們倆在最後并肩走着,好像有無形磁鐵一般不由自主地受到吸引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的手又牽在一起了。他悄悄摳摳愛人的手掌心,感覺被有力的手掌猛地握緊,随即對倦收天得意一笑,好似偷腥的貓,撩完人就跑,倦收天克制着自己不要在這裡對他做點什麼,沒過多久,他們就穿過了這片墳地,到了那間小院門外。“戴先生,我是雁岚。”來到院外的雁岚總算是松了口氣,踮起腳在籬笆外瞄了一眼,就見院裡歪脖子樹蔭下一身黑布衫的男人仰坐在榆木躺椅上閉目養神,蒲扇輕搖,好不惬意。“喔,是雁岚啊,媳婦,有客人來了,開門去!”話音剛落,就見那半掩着的小木門吱吱呀呀地被推開,雙秀定眼一看,但見她身穿白底素面長衫,黑中摻白的長發粗略地攏着。此地此情此景讓人看了,都會忍不住在腦海中想到黑白無常。那位夫人給他們開了門,緩緩行禮,也沒多話就又進了屋。雁岚領着他們三個走到歪脖子樹下,就見戴鶴已經起身了,他頭發盡散,一半長發遮住了半邊臉,能看見的另一半臉長得很普通,就是那種在大街上擦肩而過轉眼就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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