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洪笑了笑,神色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可能雲遊四海吧,去公子生前想去但未能去的地方,看盡這世間繁華。也算是……完成了公子的心願。”
“好,晚些我着人準備些盤纏給你送去。”
徐星隐沒有勸說,隻點了點頭,說罷又似怕被尹洪拒絕般,連忙補了句。
“既是阿揚的心願,我總也是要出些力的。”
尹洪沒有拒絕,隻道了聲“多謝”便轉身離開了。
他的背影在暮色中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之外。
走出好一段,尹洪才緩緩回過頭去。
陸煦的墓碑前,徐星隐安靜伫立,飄搖的風雪之中,便顯得那道身影越發單薄而堅定。
紛紛揚揚的雪花,輕輕落下,仿佛将徐星隐的黑發也染上了一層銀白。
陸煦的墓碑上,也積滿了厚厚的雪,與徐星隐的發絲倒是相映成趣。
尹洪歎了口氣,聲音在寒風中飄散開來,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和欣慰。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公子啊公子,你的心願,終于得償了。”
風吹過,帶動着墓前的白幡微微飄動,仿佛在回應着什麼。
陸煦的墓前,徐星隐不記得自己站了多久,似乎越是這般風雪侵蝕的寒冷,才能暫且壓制住心中的苦悶。
萬籁俱寂中,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寂靜。
徐星隐看了眼又沉了幾分的天色,大抵也猜到了定是丹楓她們來催促他回宮了,正要開口,就感覺一件大氅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肩頭。
“謝謝。”
道謝出口,徐星隐側首才聞見大氅上傳來淡淡的龍涎香,這味道她再熟悉不過,是景止塵慣用的熏香。
徐星隐瞪大了眼猛地轉過身去,果然見景止塵正靜靜地站在她身後,眼神深邃而溫柔。
“天寒地凍的,你身子骨弱,怎能如此任性?”
徐星隐有些錯愕,“殿下不是在天山療毒嗎?”
景止塵從善如流地接了話,“我知陸煦今日下葬,特意趕回來的。陸煦為正義而死,于情于理,我都該前來祭拜。而且,他還是你的好朋友,如此我更不該缺席了。”
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說罷,徐星隐才瞧見景止塵手中捧着的素白的花束,還拎了壺酒。
是上好的梨花春,陸煦最喜歡的酒。
随後,景止塵也沒再同徐星隐說話,而是緩緩走到墓前,将花束輕輕放在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
随後才又打開酒壺,倒出兩杯清酒,一杯圍着墓碑撒了半圈,另一杯則自己舉起,緩緩開口道。
“陸煦,你我雖然曾經立場不同,但你的勇氣和正義之心,我景止塵向來佩服。那日,也感謝你對皎皎的維護。我答應你,日後定會照顧好皎皎,不會再讓她涉足半分危險。今日,我以此酒敬你,願你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景止塵話罷,幹脆利落地将那杯酒一飲而盡,随即轉身看向了徐星隐。
眼中的溫柔,幾乎能驅走所有的風霜。
“陸煦喜武,聽聞空閑之餘還會去善堂教習那些孩子武藝。回宮後,我會再上書給父皇,以陸煦名義建一善堂,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教他們習文斷字、武藝強體,希望他們日後長大了,也能成為陸煦那般鋤強扶弱、心懷正義之人。皎皎以為,可好?”
徐星隐聞言,不由心中一暖,沉悶許久的心情也總算是放晴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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