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兒徐星隐,給祖母請安。”
國公府裡懸空多年的七小姐頭一遭出現,多多少少引起了衆人的好奇。
隻見小姑娘青絲如瀑,雖說方才僅戴了一隻獨簪,多少顯得寒酸了些,但落在地上的那根發簪卻并非凡品。
且不說那顆拇指大小的南珠了,就是那巧奪天工的工藝便價值不菲。
徐星隐才懶得去理會那些打量的目光,禮儀标準地保持着端莊的姿态。
徐老夫人這才從審視之中回過神來,定了定神笑道。
“好孩子,回來就好。”
話雖是這般說着,但并無半點親昵之意。
徐星隐微微沉了沉眼眸,随即又很快釋懷。
她長這般大沒在徐老夫人身邊待過一日,又能指望老夫人多親近她呢?
這般想着,徐星隐心裡就舒坦了不少。
又與徐老夫人客套了幾句,而後轉身向方才相撞的那個姑娘行了一個平禮。
“無意冒犯,這位姐姐權當是不打不相識吧。”
插科打诨的一句話,既表達了對适才之事的态度,沒留半分把柄給對方發作。
又非伏低做小之言,顧全了嫡出小姐的顔面。
那位姑娘滿腔的不滿被徐星隐堵得半點發作不得,隻能沉了臉色落座。
“客氣了。”
徐宛眠聞言詫異的看了眼徐星隐,随即很快收起情緒笑得溫婉,與旁側的徐宛鳳笑語。
“七妹妹說話快人快語,着實爽朗。不過說來……七妹妹應當先問候二姐姐才是。”
長房嫡女,行二的徐宛鳳聽了這話,便也覺得徐星隐沒将自己放在眼裡,立馬沉了臉色将矛頭對準了徐星隐。
“七妹初次來與祖母請安,卻穿得這般随性,若是傳了出去,人家還道我們國公府家風不嚴呢。”
穿着随性?
嗯,這一點徐宛鳳還真沒冤枉徐星隐。
小姑娘今日随意穿了件兒豆青色衣裙,青絲松松垮垮地挽了一個髻,選了隻既貴重又簡單的發簪一插就完事兒了。
賣慘雖非光彩之事,可如今徐星隐勢微,自然顧不得那般多。
如今既然有人問了,便說明她這一早上沒白折騰。
雖說此刻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但徐星隐故作惶恐之态。
“初回家中,許多東西還未來得及置辦,還望祖母莫怪。”
徐星隐說着,目光落在了三房的徐宛琳身上。
徐宛琳一身茶白千紗裙的姑娘,雲鬓金簪,舉止有度,頗有幾分大家千金的味道。
光瞧着這通身的打扮,便将這屋裡大部分姑娘都比了下去。
除了長房的嫡女徐宛鳳以外,倒真沒人受用得起這般華麗的衣衫首飾。
徐宛琳與徐星隐一樣,是嫡系嫡出的身份,卻處處被徐宛眠壓上一頭,因此最是見不得徐宛眠得意。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和徐宛琳聯手,是徐星隐眼下最好的選擇。
“七妹妹回府幾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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