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背着書包走在冷風中,昏黃的燈光把他的身影襯托的瘦長,踩着自己長長的影子,心裡歎了口氣,摸着褲帶裡的煙,抽出來一根點火,娴熟的叼在嘴裡,沉默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層層灰暗的煙霧。
林與以前覺得生活的幸福就好,他不求物質,隻要有家人在身邊,一切都能熬過去,直到親生父親把他帶回來,生活全都亂了套。
父親是個賭徒,長得跟林與有幾分相似,林與見到父親時,就知道父親不正常,眼圈青黑,因為暴瘦,顴骨突的老高,一副沒有人氣的樣子,渾渾噩噩,宛如一個死人。母親跟别人跑路,為了有人能照顧他的生活,把林與認領了回來,過着有一搭沒一搭的生活,盡管林與不樂意,但是畢竟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日子總是過得不那麼順暢,林與還記得那是一個雨天,他早早的趕回來家寫作業,轉遍了屋子沒看見父親人,估摸着又去賭了,外面的雨淅淅瀝瀝,天色也越來越暗,他不放心的給父親打電話,電話顯示的是無人接聽。
林與慌了,這是他活了十幾年第一次那麼恐慌,他害怕,他怕自己唯一的親人就這樣離他而去。
“喂,你好,請問是林震的家人嗎?他在醫院,可以來醫院一趟嗎?喂?喂?”醫院的護士還在通知,林與猛的呆坐在地上,那一刻靜的出奇,電話線挂在桌上搖擺,他瘋了似的跑了出去,拿出自己攢了八年的生活費裝在包裡,打了一輛出租車去醫院。
“非常抱歉,病人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死亡,身上多出骨折損傷,腦部也有多出撞擊,遺體建議送去火化。”醫生對着林與鄭重的說着,拿着報告單走了。
林與還記得警察來家裡對他鄭重其事的說:“我們已經确定,你的父親林震是因為欠了外面巨額高利貸,被追債的人堵在巷子裡毆打而死,發現時已經死亡,請你節哀。”
那年,他才十五歲。
【作者有話說:二更了!努力碼字!心疼林與,我的崽啊TAT】
第五章記憶裡的那個人
不知走了多久,昏黃的燈光被越拉越遠,越往前越是一片黑暗,林與擡眼看着眼前破舊的閣樓,彈了彈煙灰。
一條逼仄的巷子裡,幾個小混混蹲在地上,戴着誇張耳釘,染着五顔六色的頭發,林與見怪不怪,打開手電筒踢開腳邊的垃圾袋上樓。
破舊的鐵門因為生鏽的原因“嘎吱嘎吱”的響。
林與打開了屋裡的燈,燈閃了好幾下,他進屋把書包放到桌上。
房子很小,隻能容下一張木闆床和一個桌子,狹窄的浴室,擠的不像樣子,做飯也隻能在房子外面做,閣樓外有一條走廊,林與平時都在走廊外面做飯,這樣也好,房間裡少點油煙味。
“小與啊,今天怎麼回這麼早啊!”門口傳來了沙啞的女聲,像是抽了許久的煙落下的毛病。
“老闆今天讓我早點回來休息。”林與笑着對門口的人說,少年的氣息随着微笑撲面而來。
“這樣啊,吃了沒,我這有飯,要是沒吃來大媽這裡吃吧,我姑娘作業有不會做的,到時候麻煩你指教一下了。”
“謝謝大媽,我吃過了,要是小喜有不會的題,等下我來輔導她。”林與邊回答邊把書包裡的作業拿出來放到桌子上,桌邊放着一束狗尾巴草,插在一個精緻小巧的玻璃瓶裡。
隔壁的鄰居是一個大媽,人很好,帶着一個孩子,叫小喜,卻從沒見過她的丈夫,大媽平時沒事還能幫林與做飯,記得父親出事時,她還幫林與的父親料理了後事,她知道這孩子可憐,無依無靠,能多點關愛就多給點。
大媽看到他把作業拿出來,應該也是要學習,寒暄了幾句就回去了。
林與坐在桌旁看着精緻的狗尾巴草出神,恍惚了一秒,拿起筆翻着書寫作業。
*
月光透着窗戶映照了進來,桌邊的時鐘從直角重疊到了十二的位置。
宋一躺在大床上翻來覆去,都加他好友了怎麼還不同意?
一個小時前。
老年夕陽紅群。
【胖胖】:@天下第一,我有林與的聯系方式,大爺你有沒有。
【天下第一】:你怎麼有他聯系方式?
【胖胖】:我這不是看他可能是我未來的嫂子嘛~
【渣渣輝】:天呐!我知道了什麼!
【小哥哥來玩】:宋大爺的猿糞到了啊!
【袁同】:王原你不怕被宋一錘死?
【胖胖】:完了,我忘記切換私聊了!救我![磕頭.jpg]
【天下第一】:晚了!你給我——
【胖胖】:我錯了,我這就把他删了!
【天下第一】:你給我他的聯系方式!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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