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小丫頭手足無措之時,原本還兇神惡煞的婆子猛地瞪大眼睛,驚恐地指着珠兒身後,結結巴巴道:“鬼啊……啊……”旋即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珠兒見狀,顧不得害怕,一個箭步便朝老爺夫人歇着的主屋沖過去,說來也怪,這一路暢行無阻,再沒遇着阻攔,便是最裡頭的園子的大鎖也悄無聲息地開了。
正在睡夢中的老爺夫人被鬼魅般出現在屋子裡的珠兒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南榮夫人正欲怒斥,便見小丫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厲聲哭喊小公子如何兇險。南榮夫人雖怒火中燒當下卻不好再發作,隻好做慈母狀一邊譴人去請郎中,一邊随着老爺前去瞧南榮離。
南榮離卻全然不知這夜的兇險,混混沌沌間,靈魂在無數紛雜的夢境裡穿梭,忘川河翻騰不息的浪濤聲中,紅衣女子含淚淺笑,低聲道:“我等你。”
待再度清醒過來時,夢中紛雜的記憶又倏然變得模糊不清,隻記得那女子遠遠望去的身形,那張臉卻是無論如何也記不清了。
床前,是珠兒哭腫了的眼,還有父親緊鎖的眉頭,和繼母故作慈愛的臉。
阿離的視線滑過衆人,最後落在角落裡那幾隻神色擔憂的鬼魂身上,他朝他們眨巴着眼睛,露出一個甜甜的笑,稚聲稚氣道:“謝謝你們。”
望着空蕩蕩的牆角,南榮老爺的眉頭更緊了;南榮夫人尴尬的笑意僵在臉上,滿目驚恐;就連珠兒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旋即哭的更大聲了……
不過這些,阿離從來不在乎的。待到他能下床了,他便朝下人要來筆墨紙硯,開始試着臨摹夢中那些離奇古怪的事,有時是一張人像,有時是一條小徑,仿佛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引領者他去追尋。
這種斷斷續續的夢持續了許多日子,卻越發模糊起來,一開始,他還能清楚地夢到個中細節,及到後來,連那女子的身影也有些模糊了,他隻有不停地翻看之前的手記,才能勉強記起幾分她的樣子,他莫名有些慌了。
某日,遠在邊城的舅舅千裡傳信,希望接阿離到府中小住。他那繼母自然欣喜萬分,忙不叠地連人帶行李地打包好了送了過去。對這些,小小的阿離隻是扯着嘴角冷笑,反正,對他而言,去哪裡都是一樣的。
直到進了司徒府,舅舅領着一衆兒女早早地等在府外迎接他,眼裡滿是憐惜道:“我的孫兒啊,你可算來了!”阿離心頭一暖,擡眸認真看去,眼底猝不及防撞進一道清麗的身影,四姑娘眉眼彎彎,彎唇輕笑,露出一對尖尖的小虎牙,脆生生道:“表哥,你生的真好看!”
隻一眼,阿離便覺得心底隐秘的角落被觸動,不禁也彎了唇角,道:“表妹好。”
随着年齡的增長,司徒家的四姑娘司徒南出落得越發标志,阿離望着她,總是會想起夢中那道紅色的倩影,他常聽說書人說些前世今生的奇談,便總想着,司徒小表妹究竟是不是自己所追尋的那人呢?
直到某日,随着舅母和表弟表妹一道去山中道觀上香的阿離意外被一隻小鬼蠱惑,在那荒無人煙的破敗園子裡逛了半日,待回來時,小表妹早哭紅了一張臉,嗔怨道:“你跑哪裡去了?我等你等好久啊!”隻這一句話,阿離心頭狂跳不止,仿佛塵封已久的記憶被觸動一般。
随着年齡的增長,家裡人皆言阿離和司徒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隐隐透露出結親之意。阿離雖年齡尚小,卻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自從遇到司徒南,他許久不再動筆作畫,也許久不曾夢到過那些夢了。這日,偶然聽得大人閑話的阿離心緒莫名煩躁,于是取出了許多日子未動過的畫稿一一翻看。許久,他終于提筆,按着表妹的樣子将那張獨獨缺了臉的女子畫像一筆一筆完成。連侍立在側的珠兒都不禁開口:“公子畫的是表小姐嗎?”
阿離遲遲不答,不知如何開口,連他自己都不太确定,那人,真的就是表妹嗎?
正當沉思之際,身旁空蕩蕩的角落裡蓦地襲來一陣香風,阿離狐疑地側頭望去,隻見陽光透過窗棂在案頭前打下一片光暈,光暈之中飛舞的粉塵蓦地以怪異的形狀分離開來。須臾,案頭前浮現兩道秀麗的身影,一人正對着自己張牙舞爪,拳打腳踢,而她身後的女子,阿離隻瞧了一眼便生生釘在原處,夢中的那張臉霎時出現在腦海中,同眼前這神色凄然的女子漸漸合為一體。
阿離幾乎要控制不住内心的動蕩,顫抖着聲音問道:“你是誰?”可是,不過須臾,那二人便又憑空消失了!仿佛方才的一幕隻是自己的錯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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